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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予北每周會去兩次醫(yī)院,幫方文慧送換洗衣物。

    手術(shù)前三天，葉予北又去醫(yī)院看了她一次。

    方文慧有先天性遺傳心臟病，過去養(yǎng)護得好,所以沒對生活造成太大影響,但是自從葉予北的父親去世后,她的精神狀態(tài)和身體狀況一落千丈。

    女人患上了抑郁癥，在情緒出了問題的情況下，心臟問題也隨之慢慢凸顯出來，直到這次，不得不進醫(yī)院進行手術(shù)。

    病房內(nèi),方文慧坐在床上，整個人蒼白似紙，瘦得脫形，但臉色十分恬靜，她正握著葉予北一只手慢慢揉著。

    方文慧細細打量葉予北的那只手,就見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內(nèi)側(cè)，有幾道短小鋒利的淡粉色結(jié)痂，手心里有道口子還沒有收好，呈現(xiàn)出細細的一小段血線。

    她最近才聽說，葉予北暑期里找了份工,便淺笑著問：“做什么的？”

    “殺魚的?！?br/>
    “怎么樣？”

    “腥。”

    方文慧點點頭，沒再說話,繼續(xù)揉葉予北的手指。

    可過了沒一會兒，女人的眼底漸漸蓄滿了淚水,等葉予北發(fā)現(xiàn)出問題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方文慧捉起葉予北的手，靠放在唇邊吻了吻那些細小的傷口,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對不起，小北，媽媽什么都做不了……媽媽真沒用……”

    方文慧明明記得，一年前的葉予北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還會因為想要游戲機跟她撒嬌，但轉(zhuǎn)眼間，他抽條長大，身上漸漸有了男人一般的堅毅和沉穩(wěn)，接替他父親承擔起了整個家庭。

    這樣的成長，并沒有讓方文慧感到欣喜，內(nèi)心里反而有著說不出的苦痛和愧疚。

    葉予北趕忙按下床頭的呼叫器。

    不一會兒，護士進來了。

    葉予北退到邊上，看著方文慧在護士的幫扶下，背對著他側(cè)臥，瘦削的肩膀還在一抽一抽地顫動，護士耐心地安慰她情緒要穩(wěn)定，讓她好好睡一覺。

    葉予北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默默提上書包，走出病房。

    到了醫(yī)院外，傍晚五點的日光還沒退卻，將大地照得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