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克拉門托城市港口。
臨近五月的氣候讓這座城市越發(fā)的溫暖,但薩克拉門托河的河水依舊冰涼。
空氣之中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是泡水的腐木和港口攤位上異常肥美的河魚散發(fā)出的魚腥味,還有馬車牲畜的糞便味,以及勞工揮灑而下的汗水所組成的味道。
讓每一個想靠近港口的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掂量掂量自己受不受得了這股味道。
數(shù)條港口橋線沿著河岸邊分布,刺入薩克拉門托河那冰涼的河水之中。
數(shù)艘吃水較淺的船只停在港口岸邊,來來回回的勞工正在從船上向港口岸邊搬運物資。
這些勞工各個民族的人都有,但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漢人。
他們在當?shù)氐拿癖娭袠O為顯眼,穿著打扮都和其他白人截然不同,尤其是腦袋后面每個人都拖著的那根辮子。
吳安平將最后一袋子面粉從船上搬運下來,大汗淋漓的搬運到港口。
將肩上的面粉放在一輛馬車上,抬起胳膊擦了擦額頭上布滿的汗水。
許久未打理,原本光潔的額頭此刻遍布黝黑的發(fā)茬,腦袋后如同豬尾巴粗細,且長的辮子繞著脖頸。
“呼——!”
吳安平抬起手解開脖頸處環(huán)繞的辮子,將其甩在腦后,頓時便是覺得一陣清涼。
身上的短掛也已經被汗水浸透,他望向了港口旁的河水,那水冰涼。
他很想就這般一頭扎下去,讓那冰涼的河水刷過全身。
但他也怕這一頭扎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就像前兩天的李老頭一樣,搬一袋大豆的時候不小心從船和鏈接岸邊的船橋上摔了下去。
腦袋還磕到了一根木樁,直接暈著掉入了河水中。
等到再想撈,已經撈不上來了。
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