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穿太少受涼了,許硯第二天鼻子囔起來,說話也甕聲甕氣。
身體不好,心情也陽光不到哪去。她坐在辦公桌前,支著腦袋校對文案,組里其他人還沒來,也不知道昨天投標結(jié)果怎么樣。
正想著,就看見張經(jīng)理笑得一臉褶子走過來。
“小許啊,昨天不好意西啦,偶喝太多都不曉得怎么回家的哇。你因該還好吧?”
許硯來上班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張經(jīng)理主動“慰問”下屬。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的目的許硯心里很清楚。
“沒事,挺好的。謝謝張經(jīng)理關(guān)心?!痹S硯站起身,態(tài)度恭敬,但也公事公辦。
饒是如此,許硯仍敏感地發(fā)現(xiàn),其他組來得早同事已經(jīng)支起耳朵偷聽這邊的動靜。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她也沒奢望著昨天被帶去酒局的事能不被人知道,但張經(jīng)理如此大張旗鼓地過來“慰問”,就讓她很不舒服了。
張經(jīng)理干笑兩聲,又問道:“你沒有車,辣么晚了,怎么肥去的哇?”
這幾乎相當于直接問她有沒有跟段懷東走,看來昨晚張經(jīng)理確實裝醉酒遁。
許硯心里腹誹幾句,面上仍是微笑著,道:“我坐朋友車回去的”
張經(jīng)理難得愣了下,他下意識重復了一遍許硯的回答,猜不出究竟,只好又追問,“什么朋友哇?辣么巧,那真要好好感謝感謝銀家啦!”
許硯跟他這種人實在沒什么好說的。說不是段懷東,他肯定馬上變臉,像昨天一樣對她恨鐵不成鋼;說是段懷東,旁邊那么多人聽著,她以后還怎么在公司正常工作!
思來想去,許硯唯有抿著嘴笑笑,不出聲。
管他呢,讓張經(jīng)理和其他那些八卦的家伙自己猜去吧!
這一番表情和動作,看在張經(jīng)理眼里,就像害羞一樣。他覺得許硯八成跟段懷東走了。畢竟就算拋開身家不談,段懷東那副皮囊也是深得女人心的。
張經(jīng)理當下便心花怒放,看許硯的表情又多了幾分討好。他壓低聲音,身子偏向許硯道:“好,好。小許,偶跟你講哈,招標的事情做成了,你額外有獎金拿的哈。”
“謝謝張經(jīng)理,不過真的不用的,這都是我分內(nèi)的工作。前一段,王組長帶著我們組忙了半個多月,大家都很努力的?!?br/>
許硯聲音不大,但正好能讓旁邊幾個八卦的人都聽到。
張經(jīng)理許諾的獎金能不能落到實處暫且不說,就單說這次投標,那是整個B組加班加點、群策群力的結(jié)果。張經(jīng)理一個“額外”就把許硯單拎了出來,好像如果中標她立的是頭功一樣。
如果許硯應下獎勵,相當于主動把自己孤立起來。這種事,打死許硯也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