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唇畔間廝磨碾舔,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卻又短暫得像是轉瞬即逝。
段懷東終于放開許硯,卻又將她的頭密密實實地壓在胸口。
男人掌心干燥溫暖,隔著發(fā)絲熨帖許硯的后脖頸。
許硯急劇喘息,胸口像揣了只上躥下跳的小兔子,險些按捺不住就要蹦出來。
耳邊就是段懷東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和著節(jié)拍一般。黑眸蒙了層水霧,視線對焦不穩(wěn),竟有些懵懂無知的意味。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實在超過她的想象和認知。
他們不是在吵架么?怎么,怎么就突然變成了現(xiàn)在這種親密模樣?
許硯感覺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原本堅硬無比,卻因為這種親密而轟然倒塌,碎成了一片片的。這種突然失去了安全防備的感覺,令許硯心驚,卻又莫名其妙地沉迷其中。
“還氣么?”段懷東低頭,看著胸口毛茸茸的小腦袋,“你的口紅,挺香的?!?br/>
親是一回事,親完還要說說體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許硯面皮掛不住,火辣辣地熱燙,人也像被凍住了似的硬挺挺的。
段懷東自然感受到懷中人驟然的緊繃,頓著胸口笑出聲來:“害羞了?”
許硯不說話,他問了個寂寞,但依舊不放棄。
“你今天是不是化妝了?因為要跟我吃飯?”
段懷東心猿意馬,自信心爆棚,臉皮厚得如城墻一般。
許硯懶得理他,索性將頭埋得更深,卻根本忘記她本應該推開他。
毛衫細密的絨毛柔柔地服貼在許硯臉頰,還沒干的淚跡很快被吸收。清爽干凈的氣味涌入許硯鼻腔,跟昨晚一模一樣,陌生卻又說不出的熟悉,讓她想徹底放任自己沉溺。
沉溺?
許硯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驚醒,仿佛一道閃電劃破寂靜的春夜。
不,不可以。
她猛然用力,使勁兒推開段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