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務(wù)生一起把段懷東扶到床上躺下,許硯來不及脫外套,就忙去燒熱水。
等她端著冒熱氣兒的水杯走回來,臥室里只剩下段懷東一人。
床頭柜上放著一包藥,應(yīng)該是剛送來的。
怎么兩個服務(wù)生一聲不吭就走了?
許硯心里咕噥了一句。轉(zhuǎn)頭看看段懷東燒得迷迷糊糊的模樣,又覺得自己著實沒時間去跟服務(wù)生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能坐起來嗎?”許硯蹲在床邊,輕聲問,“我扶著你坐起來喝點水吧?”
她本以為段懷東不會回答,沒想到他微微點頭,雙肘撐著身子,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斜靠在床頭靠背上。
“麻煩你了?!倍螒褨|啞得快發(fā)不出聲,四個字說得有氣無力。
“沒事,你嗓子不行,別說話了。”
許硯把水杯遞到他手里,看到他指尖還微微打顫,只好又把水杯舉起來,送到他嘴邊,“先喝水吧,潤潤嗓子?!?br/>
因為高燒,段懷東嘴唇干得翹皮,稍微一動就裂出一道細紋,殷紅的血瞬間染紅杯口。
許硯看不下去,等他喝下一口水,趕緊遞紙巾給他。
“嘴唇裂了,擦擦吧?!?br/>
許硯指指自己的下唇。瑩潤如玉的指尖按在紅潤豐滿的唇瓣上,段懷東眼神暗了一暗。
只是,該死的高燒讓他渾身都提不起勁兒來。
如果早知道會燒得這么嚴重,他就應(yīng)該悠著點兒,少說也加件羽絨外套再出去。
段懷東把視線偏到一邊,拿紙巾沾掉下唇的血跡。
先前只知道示弱必定能博取她的同情和關(guān)心,但現(xiàn)在這么弱,實在是丟光了老臉。
段懷東咬咬后槽牙,用潤過水卻照樣沙啞無比的嗓子對許硯說:“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br/>
他這副愛面子的別扭模樣,瞬間打消了許硯心里所有的疑慮。
看來,這人真是病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