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棲笑而不語,連族譜都不讓入的孫女。
多日未見,女子已然沒了那日眉眼間的憂愁,柳眉如月,兩頰玉如霜,一襲金絲白紋曇花錦裙明媚清艷,寧臨民不得不承認,若是自己能早些發(fā)現(xiàn)這個孫女,或許亦能早些為他所用。
“我知道你與你父親都是怨我的,只是祖父亦有難處,為官不易,那時我若橫插一手你父親只會被盯的越緊,索性好在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你祖母也都想再見見你,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彼刂貒@口氣。
望著那個滿臉歉疚的老人,寧棲只覺得諷刺至極,剛進京城之際她也想著如果對方出手相救,一切都可作罷,可是結(jié)果卻是倒打一耙。
“我記得祖父曾言一切都是父親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她輕笑一聲,目露諷刺,“您莫不是忘了,那筆賑災(zāi)銀到底是誰從父親那拿走的?”
寧臨民心頭一緊,突然定定的望著女子。
“許多事我不說只是給您留了分情面,只是您自己都不要這分情面,因為自身利益,連親生兒子都可拋棄,如今來與我說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您自己可信?”她目光灼灼。
緊緊握著把手,寧臨民面上多了分陰沉,又掃視了四周,見周圍無人才驟然起身,“你休要胡說八道!分明
是那逆子鬼迷心竅貪贓枉法,又怎能怨旁人!”
見他如今還在這顛倒黑白,寧棲只是淡淡一笑,“是非曲直并非我說了算,既然祖父清清白白又何須如此動怒。”
“你——”
寧臨民一掌拍在桌上,面上全是惱怒,“你以為靠上了皇上便可胡言亂語顛倒是非黑白不成!”
他氣的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似未想到那逆子竟然將此事說了出去,早知如此就該讓人在刑部了結(jié)了他!
“祖父嚴(yán)重了,論起顛倒是非黑白我怎能比的過您?”寧棲端過一旁的清茶抿了口,“這都是您那日的苦心教誨,孫女才明白這一番道理,許多事不能只能看對與錯,而是看其中有多大的利益,不重要的都可舍棄,您連兒子都能不要,但愿寧家是否會在祖父的帶領(lǐng)下繼續(xù)昌盛下去?!?br/>
她本是不愿撕破臉的,只是對方來此一遭怕就是要利用自己來牟利,簡直厚顏無恥至極。
陰沉的盯著那個淡然自若的女子,寧臨民也未再與她做再多爭辯,此時已然清楚這個孫女是徹底不能為他所用,不僅如此,還是他們寧家最大的威脅!
“祖父也但愿皇上能夠?qū)櫮阋皇馈!彼帎艕诺姆餍涠ァ?br/>
等人一走,寧棲神情也冷了下來,雖然不愛與人計較,不代表這種仇她都能忘。
從京城下旨到蘇州需好幾日,對方身在京城不可能不知道。中間半點風(fēng)聲也無,分明就是一開始就打算拿她爹出去頂罪。
人心險惡在這人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