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誠苦澀一笑，拿了紙巾，擦拭著關(guān)文婷面前濺出來的牛奶，一邊擦一邊道：“兩位美人，別這樣生氣……”

    　　關(guān)文婷冷哼一聲，打斷了陳德誠：“憑什么不生氣呀？一年過億的毛利潤，擱誰沒意見呢？我又不是不懂你的意思，就是給空降的書記和她的秘書長一個面子嘛！”

    　　林晚雪點點頭，“我看也是吧！人家剛剛下來，還不得想辦未能撈錢嗎？升官發(fā)財，升官發(fā)財，不發(fā)財怎么升官，升了官不發(fā)財怎么撈回?fù)p失，是吧？”

    　　“就是！這些空降的到中州來，一天天的，弄這弄那的，都得看他們臉色，什么利益都得給他們讓利，這明擺著就欺負(fù)我們中州本土勢力了吧？說起來是政治平衡，實際上咱們就是妥協(xié)、讓步、認(rèn)慫！”關(guān)文婷一肚子的怨氣，這會兒也是逮著發(fā)泄處了似的，說完還在桌上拍了一巴掌。

    　　陳德誠笑笑，坐在椅子上往后退了下，攤攤手，“好吧，兩位美人這是還沒懷上呢，孕期綜合征就有了吧？來吧，還有什么想說的，想發(fā)的牢騷，今天早上都發(fā)出來吧？”

    　　結(jié)果，這逗的兩個女人還相視一笑。

    　　不過，她倆還真是吐槽了一陣子，主要還是說當(dāng)大領(lǐng)導(dǎo)的這些人，是真能想辦法為自己和自己人撈錢撈利益，不顧別人的感受了?；蛘哒f現(xiàn)下的環(huán)境不好，再不撈也沒什么機(jī)會了之類的。

    　　她們說她們的，表達(dá)不滿，陳德誠也就笑瞇瞇的聽。

    　　女人嘛，有時候就喜歡說說，說出來心里就好受了。哪怕她們有時候說了也不起什么作用，但還就是得說一說。

    　　不過，最終，等她們說完了，陳德誠才苦笑道：“女人們吶，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也都能理解。可眼下的實際情況，就是這么個樣子。咱中州啊，算是沒什么人了，懂吧？”

    　　“別看文婷現(xiàn)在馬家兒媳婦，馬一鳴混到了省城去了，又要把女兒嫁給張德高，馬家混大發(fā)了，也算是中州混大發(fā)了?！?br/>
    　　“可實際上呢？文婷照顧我種子公司的生意，馬一鳴心里舒服嗎？不舒服！馬曉東舒服嗎，一樣的不高興。包括關(guān)成濤，呵呵，他心里一樣不舒服的，只是委屈不能言罷了?！?br/>
    　　“這些情況，你倆都懂的，我不信你們沒個腦子。所以，馬一鳴真能代表我中州的本土勢力嗎？并不是！”

    　　“馬一鳴本來是南州人，嫁到中州做的上門女婿，在中州混了這幾十年，以墻頭草的特點而名聞。你們看，他去省城這些天了，對中州有什么回報的舉措嗎？并沒有吧？”

    　　“說明他的內(nèi)心，對中州是有恨，或者說怨氣的。不想為中州做點回頭福利，恐怕也很正常的。于是，中州本土勢力，又有幾個能撐得起頭呢？”

    　　“要說真去爭回來，我也不是沒那個本事去爭。但這得大動干戈，得罪市委書記和市委秘書長，我以后的工作還要不要搞了？實得與付出有點不成正比，對未來并不是很有利啊！”

    　　“而我還年輕，還有未來要去奔，時間還長嘛，對不對？就為了眼前這點破芝麻爛谷子的小利益，損了我的未來，你們覺得可喜可賀嗎？”

    　　“就這么點利益，咱讓一半出去，既搞了錢，又對我現(xiàn)在的兩個直接領(lǐng)導(dǎo)也是一種交代，是關(guān)系的一種夯實，贏得信任和進(jìn)步，是我以后向上發(fā)展的更大助力嘛！”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嘛……”

    　　“……”

    　　陳德誠一番番話，推心置腹，還是讓兩個女人聽得明明白白，口服心服，再也不生什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