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說的,任先生掀翻的棋盤上,也有任先生自己的半壁江山。
真想把裴墨踢出去,已經(jīng)不容易了。
割舍掉裴墨,那不是壯士斷腕,而是釜底抽薪。
兩個人在利益上的瓜葛分不清楚,光是股權(quán)這塊,裴墨就占比不少了,任先生對他情感上也難以割舍。
這些年任先生是真的毫無保留地在栽培他。
唯一讓裴墨心虛忐忑的,就是他第一次以那種強硬態(tài)度對任先生說話。
會不會在彼此心里留下芥蒂,不好說。
任先生還在生他的氣,則是肯定的。
眼下他和水心帶著結(jié)婚證出現(xiàn)在任先生面前,無疑是火上澆油。
因此他這話也不敢說太深,任先生是場面人,只要他別把氣氛弄太僵,任先生會給他臺階下的。
任志鯤打量著裴墨,冷笑了一聲。
“臭小子,這些年膽敢那么跟我說話的,你是第一個。”
裴墨依舊低眉順目,不敢吱聲。
不過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態(tài)度,一種比吵鬧更堅定的態(tài)度。
他不會翅膀硬了,就背刺任先生。
但如果真的不讓他娶水心,那他也就真的豁出去了。
任志鯤繼續(xù)說道:“但我很欣慰。我不怕你有野心,就怕你沒種。”
“那我也不該惹您生氣。”
裴墨就著任先生的臺階,也給任先生往下鋪臺階。
但裴墨這么一說,任志鯤就又想起這小子不打招呼,偷偷把他的寶貝女兒給娶走了。
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