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翊韜只是嘔了這樣一口血,春禾擦了幾下,那嘴上的血跡就逐漸消失。
蒼穹仔細(xì)觀察著地面上的一團(tuán)的烏黑,之前的血跡不甚相同。他轉(zhuǎn)過眸看著這一碗藥湯,果然如陌紫衣所說藥效有些過于猛烈了。
他一手托著藥,一手?jǐn)堉袣鉄o力的傅翊韜,試圖再將藥汁喂入傅翊韜腹中。
春禾咋舌,趕緊拽住了蒼穹蠢蠢欲動的胳膊,壓低聲音道:“你瘋了!王爺分明受不住了。”
蒼穹橫了她一眼,“王爺這次嘔出來的是毒,不是血。”
之后就拂開了春禾的手,小心地將藥碗遞給了傅翊韜。
傅翊韜全身冒著冷汗,平復(fù)一番呼吸之后,他又接過了藥碗。有了之前的教訓(xùn)之后,他死死壓住了體內(nèi)的不適感將藥盡數(shù)咽了下去。
他靠在蒼穹的身側(cè)理著呼吸,額間密汗打濕了垂落一旁的發(fā)絲。
春禾看得一陣心揪,又?jǐn)Q了擰毛巾將傅翊韜臉上層層密汗一一擦了個凈。
溫暖的藥汁在身體之中翻滾,似乎還在與那寒毒打架,又惹得傅翊韜小小的痙攣一陣。
整個身體恢復(fù)平靜之后,濃重的困意襲來,眼皮像是灌了鉛,不停地往下耷。
蒼穹慢慢地將傅翊韜按回床上,被子覆在他的身上,被單上的暗紅色相當(dāng)扎眼,他折了折,將那幾縷紅給壓了下去。
——
陽光躍在夏侯琳瓏的臉上,眼皮時不時地抖一下,她用手臂擋了擋,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狹小的空間讓她呼吸一滯,她半瞇著眼眸,腦袋里思索一會才恢復(fù)了點點清明。
她捏著被子緩緩直起身,后背在昨晚早就被硌得失去了知覺,如今疼痛感隨著她的移動爬到了她的背脊。
輕輕地“嘶”了一聲,她擰著眉按揉著背脊,疏解了疼痛酸軟之后她呼出了一口氣。
素手輕輕撩開簾子,這一片土地依然是荒無人煙,連樹木的身影都無影無蹤。熾熱的陽光烤在土地上,土地泛著一層金燦燦的光芒,煞是好看。
可是陽光實在灼熱,她就撩開這么一會,羊脂玉一般的手就被曬得紅彤彤的。
她松開簾子,搓了搓紅紅的小手,視線又落在了昏暗的馬車內(nèi)。壁上精致的細(xì)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情不自禁地就撫上了那片花紋。
馬車搖搖晃晃不知走了多久,夏侯琳瓏忽地聽到外面一聲:“王妃,下來用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