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坐在車子的副駕駛上,身旁是顧仁成,他注視著放在表臺上的平板。屏幕被分成占據(jù)不等面積的方格,忠實地將走廊和觀展的人群呈現(xiàn)出來。
“記住你來之前答應(yīng)我的條件?!彼裉齑髁烁毖坨R,斯文的面龐倒看不出是殺伐決斷的顧總,休閑的西裝好像要和什么人約會。
“我沒有想到我們的周年約會,居然要被這種小事打擾?!?br/>
林昭像沒聽到一樣,只是抱緊了手里的包裹。車子停穩(wěn),她馬上解開了安全帶,匆匆下車去往畫廊。
“我知道,我就是想親手把畫交給副館長?!八砩系奶籽b,也是顧仁成授意安排的。外人看來她身姿綽約,只是眼底和臉頰旁總有種yu說還休的哀傷。條件很簡單,顧仁成答應(yīng)她把畫展出去兩個星期,再由集團底下的公司出面買下,滿足他變態(tài)的掩藏yu。
林昭順著走廊找到了畫廊,循墻上的標(biāo)識很快找到了副館長的辦公室。副館長只當(dāng)她是出差延誤的畫師,拆開了包裹對她的油畫很是欣賞,末了隨口問了個問題。
“我想你這樣的畫家應(yīng)該早幾年就會出頭,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有什么困難,難道說是別的事情嗎?“
林昭的臉sE頓時變得煞白,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后用生病的理由搪塞過去。副館長也沒多想,最后勉勵她一番才把她送出門外。
她不是不想求救,是不能求救。天知道顧仁成會不會臨時往辦公室里加裝東西,而且……上次霧津的事情過去后,她打聽到的消息是所有知道換畫事件的人全部被調(diào)離位置,且大多數(shù)去了東南方的大都市。
她徹底沒了人證。
走出辦公區(qū)后她又在畫廊的展覽區(qū)走了一會兒,她挎包里的手機現(xiàn)在還沒有作響。顧仁成總是會在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顯示他的大方,這是他一以貫之的手段。
觀展的游客不斷從門里進(jìn)出,她著迷地看著畫,正好與一位中年男子撞到一起。
“對不起。“她r0u著頭,那人關(guān)切地察看她的傷勢。她想位置已經(jīng)足夠接近,便抓住了他衣服的下擺,語氣急切又脆弱。
“救救我,請幫我離開這里?!?br/>
中年男子聽清楚了她說的是什么之后,對她露出了一個笑。類似于侍應(yīng)生的笑。
“恐怕不行,小姐,我想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她視線的余光終于注意到另外幾個混雜在人群里向她投擲的目光,頹然地松開了手,勉強從地上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向門口。
轎車停在了門口,無言地與她對峙。
她站在原地,呈現(xiàn)出一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tài)勢,車燈閃了兩下,接著車門打開,顧仁成強行把她拽回車上,揚長而去。
“你又說謊了?!八恼Z氣像在談?wù)摻裉焯鞖庠鯓?,”好像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過。我恨到想把它從你的骨子里剜出去?!?br/>
“放了監(jiān)控還不夠,你還要派人跟著我?!傲终芽吭谝巫由希B和男人理論的力氣也沒有?!敝皇侨ニ彤嫞旬嫆斐鋈プ屓丝吹蕉?,你辦不到,你懷疑我是不是想走,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