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賈寶玉開始讀書的時候,他身邊兒的丫頭就已經(jīng)是被放出了一批,現(xiàn)在賈母的意思則是再精簡一次,若是寶玉這次去江南回來也只去前院兒居住并多用小廝服侍。王夫人也知道這是為兒子好,所以也親自叫了幾個丫頭過去說話,最后定下來了還是把襲人留給兒子。因著被遣散了身邊丫頭的原因,賈寶玉就一直有些悶悶不樂,但是行程已經(jīng)定下了也由不得他再隨意更改,所以也就按著時間照常出京南下了?!八阅愕囊馑际?,寶玉因著這些事兒鬧了脾氣,出京后才帶著蘭兒各處亂逛散心?”,賈敏聽著這小廝說完了,感覺這侄子真是讓她不知道說什么是好?!翱墒撬麄兩砩系膫质窃趺椿厥聝?,怎的只有兩個主子受了傷,你們還是好好的”,賈敏目光一凜,又繼續(xù)追問道。茗煙聞言更是哽咽著說,“我們被沖散了一次,兩位爺身邊兒跟著的是賈暢大叔,暢大叔為著救兩位爺,已經(jīng)、已經(jīng)去了?!笨粗鴨鑶柩恃士蕹鰜淼男P,賈敏更是頭疼,她也只得安撫了兩句之后讓人繼續(xù)說。等到人講完了,揮揮手又叫人把茗煙帶出去,賈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吩咐身邊兒的人,“你著人照顧好寶玉和蘭兒兩個,尤其是晚上別再出什么大岔子,如有發(fā)熱要及時喂藥或者擦擦身子把溫度降下去?!钡热藨耸侵?,賈敏又起身往林海的書房去了,剛才茗煙不只是說了家里面的事兒和寶玉為什么胡亂帶著人各處走,還交代了些更要緊的事兒,她打算趕緊告訴丈夫,也許這件事兒還要報給吳王殿下知曉。林海被從衙門匆匆叫回了家里面,見夫人心神不定地坐在窗下的圈椅上,似乎是在盯著窗外的樹發(fā)呆。他放輕了動作做到了另一張圈椅上,等賈敏發(fā)現(xiàn)了他回來了才出聲問道:“夫人,可是有什么急事?你家里那兩個孩子如何了?!眲偛帕趾;貋淼臅r候也是聽了來請人的家人的回話,所以他回來后還以為是賈敏擔憂自家的孩子,也就先問了這么一句。不曾想賈敏卻搖搖頭,“并非只是這件事兒,我是聽茗煙的話有些不對,就算是換了路這兩個人身邊這么多人跟著服侍,怎么會讓主子受了這么嚴重的傷,我覺得有些不對?!绷趾B勓砸彩亲绷松碜?,“那小廝還說了什么,他們是在哪里遇襲的又是怎么到了這明州城的?”賈寶玉帶著賈蘭所以還算是有些顧及,雖然出京后沒多久就不再乘船南下,但是也是沿著繁華的州府往南去,倒是也沒有往偏僻處去亂逛。賈家一行人一到沂州地界內(nèi)就覺得頗為不對,雖然今年受了災,但是這時候也是農(nóng)人們應該是侍候田地止損,而此地自古以來是北方禮儀繁盛之地,府城和縣城里面也應該還有幾分繁華。但是眾人在府內(nèi)行走了好一陣子,村鎮(zhèn)都是荒涼異常還有的村子甚至已經(jīng)空了,到了府城和縣城之后更是見道街上有許多衣衫襤褸之人在乞討。賈家領頭的賈寶玉和賈蘭都是世家富貴之族出來的公子,自他們落生以來倒是還沒經(jīng)歷過見過這種事兒,還是隨著出京的世仆里面有個老仆還算是經(jīng)歷過的看出了不對,請示了小爺賈寶玉的意思,一行人打算趕緊南下不多留。只是天不遂人愿,眾人行到了沂州府南邊兒要渡河的時候更出了大亂子,不知是哪里涌出了一群拿著各色農(nóng)具的人攔路要錢財,賈家眾人花錢消災把這事兒過去了,但是給錢時卻又被另一伙人盯上。上了船后行至一處,眾人都被船家趕下去了,那伙尾隨的人就隨著出現(xiàn),混亂中一行人都被沖散。后出來的那伙人比之這些一看就是農(nóng)民臨時攔路的要兇惡許多,不說是各個都拿著武器,領頭的幾個也都帶著刀地,賈寶玉愿意拿錢,但是那伙人倒是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賈寶玉和賈蘭兩個身邊兒最后就只有賈暢一個進過軍營的護持,剩下的小廝看著也是站都要站不住了,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還護持在兩位小爺身邊兒,一番惡戰(zhàn)之后,好在是有官兵趕來救下了眾人。這些人是附近縣里的軍士,他們是為了護送縣里的師爺回縣城經(jīng)過才救了賈家一行人,那師爺本不想多事,但是聽賈蘭說自己父親是京內(nèi)賈御史到底還是又發(fā)了回好心,送了眾人一程。但是賈寶玉和賈蘭也是在混亂中受了傷一路以來沒怎么養(yǎng)好,等到了明州的時候眾人又是灰頭土臉的,著也才讓林府的門房猶豫了一陣子。聽著夫人復述了一遍剛才聽到的話,林海也是面色凝重感覺除了這件事兒的古怪和背后隱藏的大事?!八朴忻褡儯@可是大事,可是朝中似乎并無相關消息,夫人你且照看好賈家兩位賢侄和賢侄孫,為夫要出去一趟”,林海思前想后也覺得應該把事情報給王爺知曉,于是打算再立刻出門去。賈敏也是說道:“我給夫君你送信時也已經(jīng)給王府去了信,你去吧,家里的事情有我呢?!毖氣O從林府回家的時候,正巧又遇見林府當家人的馬車出門,她掀開簾子望向了那架馬車遠去的背影,心里也隱隱有些不安。林慕月本來在和自己屋內(nèi)新被孝敬來的那株蘭花較勁,她想要試著拿這個蘭花做一個造景,這時候正在拿著一堆花盆和小擺件兒嘗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