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這說的是什么話呀?咱家就東旭一個人是城市戶口,那點定量供應的糧食,早就吃得一干二凈了,這些糧食還是東旭冒險去黑市,花高價買回來的呢!”秦淮如說著,眼眶泛紅,豆大的淚珠簌簌滾落。
想當初,她原本是有機會把戶口轉成城市戶口的,可賈張氏一個勁兒地勸她,說戶口留在鄉(xiāng)下,每年能額外領一份糧食,還沾沾自喜地炫耀自己這些年靠著農(nóng)村身份撈了不少好處。
剛結婚那幾年,確實也領了幾年糧食,可誰能料到,1958年人口大普查之后,形勢急轉直下,非但從農(nóng)村領不到糧食了,戶口也徹底卡在那兒,轉不進城里。
再加上這年頭,孩子戶口都隨母親,這么一來,賈家一下子就從普通的家庭變成了困難戶,日子過得捉襟見肘。
其實,這里面還有賈張氏的私心作祟,要是秦淮如成了城市戶口,家里就只剩她一個農(nóng)村戶口,往后她還怎么拿捏秦淮如,讓她乖乖聽話?
“不對啊,這兩天傻柱怎么沒給咱家送盒飯,淮如,你去找傻柱要盒飯去?!辟Z張氏眼珠子一轉,又打起了主意。
“媽,您忘了,您把人家傻柱的臉都撓成啥樣了,這幾天傻柱一見到我,扭頭就走,我哪還有臉去找他呀?”秦淮如面露難色,滿心委屈。
賈張氏自知理虧,撇了撇嘴,沒再吭聲。
可棒梗哪管這些,眼見奶奶也不頂用,眼珠子一轉,“嗖”地一下跑到賈家門口,“撲通”一聲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我要吃肉~不給我就不起來~”棒梗扯著嗓子喊,小臉憋得通紅。
無巧不成書,就在這時,賈東旭從易中海家里走了出來,瞧見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一個箭步?jīng)_過去,一把將棒梗從地上拎了起來,厲聲問道:“在這兒瞎鬧什么呢?”
棒梗到底還是怕他爹,被這么一拎,立馬不敢鬧騰了,他爹要是動起手來揍他,奶奶一般可不會護著。
秦淮如眼眶里噙著淚,委屈巴巴地說道:“家里都快斷糧了,這孩子還鬧著要吃肉,怎么說都不聽,我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br/>
賈東旭一聽,眉頭擰成了個疙瘩,不悅地看向賈張氏,他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肯定是他娘嘴饞了,攛掇著孩子鬧。
他早就想把他娘打發(fā)回農(nóng)村老家去,可現(xiàn)實哪能允許???真要是這么干了,街坊鄰里、廠里同事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給淹死,他好面子,輕易又不愿跟易中海張口求助。
所以這兩年,賈東旭中午在廠里吃飯,都只吃一半,剩下的飯菜都包好,帶回來給家里人一起湊合著吃。
易中海呢,雖說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從不主動伸把手,就知道忽悠傻柱去接濟賈家。
“我剛去師傅家借了20斤棒子面,等會兒淮如,你拿面袋子去師傅家倒。”賈東旭嘆了口氣,無奈地安排道。
錢多多在一旁瞧著,心里一合計,這可不行,棒梗怎么能這么輕易就不鬧了!
他眼珠子滴溜一轉,悄悄掏出放大鏡,對著棒梗一照,只見上面顯示:賈梗,委屈+。
錢多多嘴角微微上揚,小聲嘀咕道:“棒梗,這頓揍你是吃定了,我給你花生你還真敢吃,今天就先收點兒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