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水遠(yuǎn)純百
日子過的很慢,又很快,就像千水鎮(zhèn)的河水一樣,隨著四季的變換慢悠悠的流淌。
一年的時間也只是一晃眼,付析早就在鎮(zhèn)子混熟了,不上學(xué)的時候背著個小挎包,四處溜達(dá),小小的人胳膊晃晃,從這個巷子口進(jìn)去再到那個巷子口出來,
嘻嘻哈哈的逢人就喊,逗的街坊鄰居都咧著嘴夸她,從自家飯桌上拿一把花生,塞一把糙米bAng,叫她吃完了再來。
付潔走了對她的影響似乎不大。
小小的挎包在她腰間蕩啊蕩的,里面什么都有,瓶裝的天牛螞蚱,紙折的蜻蜓青蛙,還有吃剩下的糖紙貼畫,一天的戰(zhàn)利品遠(yuǎn)不止這些,不過這個點了該回家吃午飯了,秧秧要著急了。
石磚上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又急又促,越來越近,莊秧不用抬眼皮就知道誰回來了,她繼續(xù)趴在柜臺上吭哧吭哧寫作業(yè),晾著那小人。
“秧秧,我回來了,嘿嘿,”付析跳上凳子,一GU腦兒的把戰(zhàn)利品掏出來,“給你玩,我厲害不厲害?”
這些個蟲子嚇了莊秧一跳,捂著嘴連連后退,她跺著腳,食指指著在一旁偷笑的付析,小小年紀(jì)就知道捉弄她。
“秧秧,我自己收著?!?br/>
說完,寶貝似的又放回了自己的挎包里。
“吃飯咯,析析,秧秧,去洗手——”
曹鳳花端著一盤炒r0U絲,笑瞇瞇的看著她們玩鬧,小小的鋪子里生動了不少,就是那種有了活氣,新鮮的活氣。
正午的yAn光斜斜地穿過老舊的木窗欞,在雜貨鋪斑駁的地板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莊秧不想搭理她了,自顧自的把書本合上,
曹鳳花端著兩碗熱騰騰的J蛋羹從簾子后走出來,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她眼角的皺紋。
“好咯,秧秧不理你咯——”
擦了擦手心,刮了一下付析的鼻頭,轉(zhuǎn)身又去廚房端菜。
“秧秧,你看,是J蛋羹,好香好香的?!?br/>
付析像只不安分的麻雀一下子跳到莊秧身邊,聰明的她絕口不提剛剛的惡作劇,沖莊秧笑瞇瞇的討好她。
莊秧指了指她的包,做出叉腰生氣的動作。
付析撓了撓頭,“我不嚇秧秧,秧秧最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