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儀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忍,忍,忍?!霸趺??連看我都不想看了?!鄙驎鴥x猛地睜開眼睛。忍不了,忍不了“世子可真會說話,矯情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是像世子這樣的嗎?”“天經(jīng)地義又是什么?”“難道就是天經(jīng)地義告訴你,可以隨便敷衍自己兒子的周歲宴?連句話都不帶有的。”宋恒越哼了兩聲,“我就說你還在生氣,這幾日還裝的挺像。”兩人都是火氣四盛。沈書儀也呵呵兩聲,“世子才裝呢,平時不是沉默寡言嗎,怎么在諷刺自己妻子的時候就變得能言善道了?”她被氣的肝疼。宋恒越把人拉到自己懷里,“算了?!甭牭剿@副略帶包容的語氣,沈書儀更生氣了。掙脫他的懷抱還推了他一把?!八闶裁此?,你怎么好意思算?”第9章 歸于沉寂宋恒越被推了一把,心里微惱,不知名的情緒蔓延?!澳憧偸沁@樣?!鄙驎鴥x聞言轉(zhuǎn)頭,用意味不明的但苦澀眼神盯著他,宋恒越已經(jīng)做好她發(fā)怒的準(zhǔn)備了??勺詈笊驎鴥x率先移開視線,低下頭,聲音平穩(wěn),卻能聽出無限的寂寥。好像剛才怒火中燒的人不是她。“我知道了?!边@一兩年他們也不止吵這次,很多時候都是沈書儀覺得自己被敷衍,被不重視吵起來的。宋恒越第一次跟沈書儀吵應(yīng)該也就是這次。以往每一次要么是沉默要么是寥寥幾句打發(fā)了沈書儀。直到后來有一次,因為一件沈書儀再也無法接受的事,她硬是逼著宋恒越開口。宋恒越才說?!憧偸沁@樣,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鬧什么,當(dāng)初成婚就說好了,你好好當(dāng)你的世子妃,我也盡我丈夫的責(zé)任?!?‘你總是鬧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明明你在外面可以做的那么好,人人都夸你是賢妻良母,對我,你照著那個標(biāo)準(zhǔn)不就可以了嗎?’‘我從來都不需要那些多余的東西?!驎鴥x聽到這段話肝腸寸斷,連話都說不出來。宋恒越所謂多余的東西就是沈書儀對他的感情?,F(xiàn)在的沈書儀沉默,眼淚也洇濕眼角。她為那個一心一意付出卻只得到這段話的沈書儀難過。宋恒越看到沈書儀的眼淚手指一緊。最后兩人又歸于沉寂,好像他們兩個人的結(jié)局就如同這寂靜的黑夜一般。所有的一切進入黑暗之中都消失不見。沈書儀最后拿起手帕,擦擦眼淚,又揚起笑容?!安缓靡馑?,情緒過激了,世子,今夜你去前院休息吧,我想自己冷靜一下?!彼魏阍匠聊恼酒饋?,快走出臥室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燭光下的那個女人,眼眶濕紅,嘴角卻輕輕勾著,無端讓人心中發(fā)悶。他的腳步越來越遠,步距頻率一直未變,好像任何事情都無法動搖他的心意。谷雨等了一會兒才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笆雷渝聪茨槹??!鄙驎鴥x點頭,接過帕子,敷在自己的臉龐上。悶悶開口?!鞍衙餍н^來吧?!彼肟纯春⒆?。第二天,沈書儀恢復(fù)了以往的模樣。日子一天天過去,慶王終于在五月初回到了京城。沈書儀早就準(zhǔn)備好了家宴。慶王雖然位高權(quán)重,卻不像宋恒越那樣清冷話少。雖然年紀(jì)漸大,卻還有那種五陵年少的灑脫感。慶王看著底下的幾個小輩,一一的問過。問沈書儀身體可好了一些,問宋靈犀最近可有什么消遣,上學(xué)認不認真。對明宣這個小孫子也是抱來抱去。最后才問宋恒越這些日子京城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兒。慶王妃隨意的看了幾眼慶王,吃起了飯菜,對于慶王時不時夾過來的菜,想吃的就吃掉,不想吃的就直接放一邊。 這個家宴總共也只有主子五個,慶王并沒有什么通房小妾側(cè)室之類的。他和沈書儀父親淮陰侯是整個京都聞名的癡情人。不過,據(jù)沈書儀所知,她父親才是真真正正的癡情人,從身到心從來只有她母親一人。慶王嘛,只看慶王妃對他的態(tài)度就知道了。宋恒越送沈書儀和明宣到明月居,“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你和孩子早些睡?!鄙驎鴥x溫柔的點頭。“好?!弊詮那按蔚臓幊尺^后,宋恒越十來天都沒有在明月居留宿。沈書儀也漸漸習(xí)慣了現(xiàn)在的日子。她把屬于世子妃的一切都做好,不再奢求什么,心卻平靜了下來。以前她除了關(guān)注自己的生活,還要關(guān)注宋恒越的一切。第二天,沈書儀就收到了正院的消息,說是不用去請安。宋靈犀想必也是收到了這個消息一大早就來了明月居。“嫂嫂,過幾日就是端午了,那日有賽龍舟,我聽說哥哥也組了一隊呢。”“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呀?!鄙驎鴥x恍然,怪不得這些時日宋恒越黑一些,看來是去排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