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緩慢又急促,漸漸天暗了下來,宋毓川已經(jīng)快忍受不住了。正準備進入產(chǎn)房,就在這時,他的親隨走了進來,壓低聲音湊在他耳邊說?!巴鯛?,表小姐那邊生了病?!彼呜勾犞a(chǎn)房里面妻子的哭聲,俊朗的臉皺了一團,“那找我干什么,我是醫(yī)師嗎?”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想?yún)维?,一心一意只想著產(chǎn)房里面的妻子。片刻后,一陣哭聲響起。宋毓川立馬跑進產(chǎn)房,他聞著這滿室血腥,推開給他報喜的婆子,一把抱住云煙?!鞍?,謝謝你?!痹茻熆戳艘谎壅煞?,就看了一眼襁褓中紅彤彤的小臉,露出丁點笑慢慢地陷入了沉睡。等滿月宴過后,宋毓川去到呂瑩暫住的小院,直接開門見山?!澳闳羰遣辉敢庠賵D后事,那么我就給你找個丈夫嫁了吧,這樣你也有地方可去也有人護著你。”看在母妃的面上,他也會精心的挑選人選。反正他手底下也不是沒有偏將,到時候嫁得遠一些,還有誰能夠找到她。他這一年看她也不是多有心思去綢繆,他對她也沒有多少耐心了。呂瑩身子一僵,柔柔弱弱地跪倒在地,“表哥,我是真的怕……”宋毓川打斷她,“你想好了讓人來告訴我,我不可能一輩子收留你。”說罷他轉(zhuǎn)身離去。等他出了院子之后,呂瑩立馬追了出去,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露出笑容,只是這笑怎么看怎么詭異。她轉(zhuǎn)頭看向旁邊跑出來的鄰居,聽著她的問話,下意識露出柔弱的笑容。“是啊,那是我的表哥,多虧了表哥我才能在這安穩(wěn)的待這么久。”淮陰侯府,淮陰侯扔了扔手上的信紙,哼了一聲。何如喬看了丈夫一眼,有些忍俊不禁,“夫君,這是慶王送來的吧,怎么又在炫耀他兒子了?”淮陰侯點頭,“說得誰沒個兒子,本侯還有兩個呢,他見我炫耀了嗎?”說著說著,淮陰侯眉頭一皺,“小喬,我今日聽手底下的人傳來了消息,說是他在外面養(yǎng)了個外室,也不知真假?!焙稳鐔桃汇峨S后又一怒,直接拍案而起。“你說什么?外室?!边@家夫君今年暫時掌管著五城兵馬司,手底下的人消息最是靈通?!八尤桓疫@么對云煙?!薄澳闳ゲ椴槟窃鹤永锩媸呛稳恕!比绻钦娴乃隙ㄒ嬖V云煙的。她最是看不慣這些,也不想云煙蒙在鼓里?;搓幒羁粗拮討嵖哪樱€是接下了這個活,反正小喬就是這么個性格,她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云煙身上披著厚實的狐裘,一邊逗弄著孩子。 “王妃,淮陰侯夫人來信了?!痹茻熃舆^信打開,看片刻之后雪白的信紙從手中緩緩飄落在地。她眼眶慢慢變紅,不多時兩行淚從她雪白的臉上流落。------她看著眼前小小的宅子,眼眸中全是死寂,卻也暗藏著深深的怒火。“表哥,你慢走?!彼呜勾ㄗ叱稣T,“我給你送的那些資料你趕緊看,從中挑一個吧?!眳维摏]有說話只是笑吟吟的看著他。宋毓川眉頭一皺,轉(zhuǎn)頭離去,卻在巷口遇到了熟悉不已的馬車。他看著馬車簾子露出蒼白得力臉卻有一行淚流出的妻子。他腳步一頓,對上了她藏著恨的目光,心中一滯,立馬開口解釋。“阿煙,你信我,我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是母妃那邊的遠房表妹,我這才收留了他?!痹茻熆粗@副焦急又真誠的模樣哈哈大笑,心中卻悲涼不已。本以為是找到了幸福,誰曾想,這背后又暗藏著多少東西。“宋毓川,你可真是個人物?!本尤荒軌虿m著她整整一年,在她面前裝了一年的好丈夫好父親。真是可笑。回到慶王府,宋毓川一把跪在云煙面前,云煙拿著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的所有東西,一把甩在他面前?!八阅?,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你會個個月去看她一次?沒有關(guān)系她會在我生產(chǎn)那日給你送信?沒有關(guān)系她會告訴街坊鄰居你是她心愛的表哥?”宋毓川抓自己眼前的那些證據(jù),看了一會兒,越看心越?jīng)觯s緊解釋。他居然被騙了,那個女人居然是故意的。她的一切遭遇都是真的,可后面這些居然是算計他的?!鞍煟瑢Σ黄穑徫??!彼言?jīng)那些對話全部說了出來,可云煙絲毫沒有任何改變。剛剛還哭泣的臉如今已經(jīng)冷硬了起來,像是面前這個人不是她最親最愛的丈夫,而是她的仇人。“就這樣吧,你不信任我那我們就不算什么夫妻,以后你就你的慶王,我當我的慶王妃。”這幾天她一邊查證一邊痛苦,她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得那么好的丈夫居然會瞞著她這樣做。不敢相信她居然不信任自己。哈哈,既然這樣,什么宋毓川,什么信任,她云煙通通不要了。宋毓川一把抱住她的腿,眼中流出淚水,那些哀求和痛苦通通都不能打動云煙。 任憑宋毓川把那呂瑩送入出京都,任由他哀求,云煙毫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