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言的腳步放慢了一些:“師父看起來倒不像是在閉關(guān),像是在度假?!薄靶∧疚萃庠O(shè)了陣法,連我也無法進去。”江雪劍低聲道,“你就在外面看看吧?!彼緛硪矝]想著打擾師父閉關(guān),能見一面就很令他安心了。他走到小木屋外,果然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陣法波動,這陣法隱藏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對陸元弋的靈力氣息太過熟悉,只怕根本察覺不出。越是這種無形無跡的陣法,威力就越駭人。他在木屋外席地坐下,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銀發(fā)仙人的側(cè)臉。冰塑雪琢,俊美無儔?!皫煾笧槭裁催x擇閉關(guān)了?是在誅殺三皇子的時候受傷了嗎?”小金龍趴在他膝蓋上,跟著他一起注視著院子:“算是吧?!薄皞弥貑??”“那自然是沒有你傷得重的。當時我跟著主人來湖城找你,你身上全是血,靈力耗盡、靈根破損,經(jīng)脈斷了一大半,差點給我嚇死。也就是你命大,現(xiàn)在還能活蹦亂跳,換一個運氣差點的,墳頭草都十米高了?!薄爱敃r情況緊急,沒想這么多……讓你們擔心了?!薄澳愦蛩阍谶@里待多久?”“嗯……師父就這樣一直坐在竹椅上修煉嗎?”“也不是,偶爾會站起來走動走動。不過……”小金龍的聲音更低了,如果仔細聽,能聽出一些心虛和哀傷,“不過因為陣法的緣故,所以主人看不到木屋之外的人,也聽不到我們說話?!薄皼]事,我們能看到木屋里面就行?!鄙驑费圆⑽床煊X出什么,他摸了摸小金龍的腦袋,“你如果在這里待著無聊,就跟我一起回云熙宗吧,憑這里的陣法……全修仙界應(yīng)該無人能打擾師父閉關(guān)?!庇绕涫乾F(xiàn)在妖族是小狼妖做主。郁野一邊在釋放被前任妖皇迫害的妖族奴隸,一邊約束各族,不準他們再進犯大夏邊境。同時還派了使者到京城與九公主商議訂立盟約,開放互市等事宜。妖族和仙門的紛爭總算是告一段落?!拔疫€是留在這里吧?!毙〗瘕垞u了搖頭謝絕了,“你可以偶爾給我?guī)┖贸缘膩?,或者陪我說說話?!薄皼]問題啊,我出去就跟大師兄說,我想留在湖城,暫時不回云熙宗了。等到師父出關(guān)了再一起回去……”沈樂言忽然不說話了,因為木屋之中的人緩緩睜開了鳳眼,從竹椅上站起身。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師父的神情和往日有些不同,周身的氣度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往日師父的臉上雖然也沒有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冰霜下的溫度。師父看書、釣魚時姿態(tài)會有些閑散,瞧著有淡淡的煙火氣。但現(xiàn)在木屋里的那個人,抬眸轉(zhuǎn)向院門時,面容清冷,無情無感。就好像,就好像九天之外的仙人,只是在人間停留片刻。沈樂言怔了一會兒,下意識想要伸手觸碰陣法,被小金龍攔住了?!斑@陣法會傷了你的!”他回過神,心緒一下子有些雜亂,少年的聲音帶了一些希冀,又有些惶恐:“師父,師父是不是……是不是,入化神境了?” 沈樂言的腳步放慢了一些:“師父看起來倒不像是在閉關(guān),像是在度假?!薄靶∧疚萃庠O(shè)了陣法,連我也無法進去?!苯﹦Φ吐暤?,“你就在外面看看吧。”他本來也沒想著打擾師父閉關(guān),能見一面就很令他安心了。他走到小木屋外,果然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陣法波動,這陣法隱藏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對陸元弋的靈力氣息太過熟悉,只怕根本察覺不出。越是這種無形無跡的陣法,威力就越駭人。他在木屋外席地坐下,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銀發(fā)仙人的側(cè)臉。冰塑雪琢,俊美無儔?!皫煾笧槭裁催x擇閉關(guān)了?是在誅殺三皇子的時候受傷了嗎?”小金龍趴在他膝蓋上,跟著他一起注視著院子:“算是吧?!薄皞弥貑??”“那自然是沒有你傷得重的。當時我跟著主人來湖城找你,你身上全是血,靈力耗盡、靈根破損,經(jīng)脈斷了一大半,差點給我嚇死。也就是你命大,現(xiàn)在還能活蹦亂跳,換一個運氣差點的,墳頭草都十米高了?!薄爱敃r情況緊急,沒想這么多……讓你們擔心了。”“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嗯……師父就這樣一直坐在竹椅上修煉嗎?”“也不是,偶爾會站起來走動走動。不過……”小金龍的聲音更低了,如果仔細聽,能聽出一些心虛和哀傷,“不過因為陣法的緣故,所以主人看不到木屋之外的人,也聽不到我們說話?!薄皼]事,我們能看到木屋里面就行。”沈樂言并未察覺出什么,他摸了摸小金龍的腦袋,“你如果在這里待著無聊,就跟我一起回云熙宗吧,憑這里的陣法……全修仙界應(yīng)該無人能打擾師父閉關(guān)?!庇绕涫乾F(xiàn)在妖族是小狼妖做主。郁野一邊在釋放被前任妖皇迫害的妖族奴隸,一邊約束各族,不準他們再進犯大夏邊境。同時還派了使者到京城與九公主商議訂立盟約,開放互市等事宜。妖族和仙門的紛爭總算是告一段落?!拔疫€是留在這里吧?!毙〗瘕垞u了搖頭謝絕了,“你可以偶爾給我?guī)┖贸缘膩?,或者陪我說說話。”“沒問題啊,我出去就跟大師兄說,我想留在湖城,暫時不回云熙宗了。等到師父出關(guān)了再一起回去……”沈樂言忽然不說話了,因為木屋之中的人緩緩睜開了鳳眼,從竹椅上站起身。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師父的神情和往日有些不同,周身的氣度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往日師父的臉上雖然也沒有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冰霜下的溫度。師父看書、釣魚時姿態(tài)會有些閑散,瞧著有淡淡的煙火氣。但現(xiàn)在木屋里的那個人,抬眸轉(zhuǎn)向院門時,面容清冷,無情無感。就好像,就好像九天之外的仙人,只是在人間停留片刻。沈樂言怔了一會兒,下意識想要伸手觸碰陣法,被小金龍攔住了。“這陣法會傷了你的!”他回過神,心緒一下子有些雜亂,少年的聲音帶了一些希冀,又有些惶恐:“師父,師父是不是……是不是,入化神境了?” 他還記得大師兄說過,師父修的是無情道,如果入了化神境,所有情感都會消失。小金龍大約沒想到他會這樣敏銳,沉默了。沈樂言心中的一絲希望隨著江雪劍的沉默,一點點消散殆盡。他恍然間想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大師兄還有陳靖清漓他們在我醒來之后都有些怪怪的,我以為是,是擔心我的傷勢,原來不只是那樣,還因為師父?!薄吧驑费浴薄皫煾脯F(xiàn)在,已經(jīng)認不出我了,對不對?”第194章 塵埃小金龍有點不敢,或者說有些不忍心直視少年的眼睛。他想,主人的小徒弟太聰明了有時候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說現(xiàn)在,他想糊弄一下都糊弄不過去——盡管他,還有鄭子珩,以及所有幫忙瞞著沈樂言的都知道,這件事遲早會瞞不住的。無非是他們現(xiàn)在擔心沈樂言重傷初愈,驟然聽到這個消息會承受不住,所以才想著盡可能拖延?!啊鋵?,其實主人他誰也認不出,并不是只認不出你?!苯﹦φf完,自己也覺得自己這個安慰太過乏力,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再不說出實情,只怕沈樂言會更加難受。沈樂言并沒有聽江雪劍在說什么,他問出口的時候心里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他怔怔地望著庭院中的仙人,對方金色的眼瞳之中空無一物。少年漆黑的眸底后知后覺地洇出了情緒。他的安靜讓江雪劍更加緊張了:“沈樂言,沈樂言?你也別太傷心,說不定主人什么時候就恢復以前的樣子了呢?”“……要恢復以前的樣子,除非師父跌落境界,但那怎么可能?”整個九境自上古之后就沒有出現(xiàn)過化神境,要讓化神境跌落境界,豈非無稽之談?何況……化神境與天齊壽,超脫了天道束縛,他又憑什么因為自己的情感,想要將陸元弋拽回人世紅塵?“……主人并不想破化神境的。”江雪劍看到少年眼尾有些紅,聲音也不禁帶了些難過,“只是……”“我知道的?!睅煾冈?jīng)跟他說過,入了化神境與天同壽,無欲無求,豈不是很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