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爾盯著她左耳的紅蝴蝶耳釘，整個(gè)人冷得發(fā)顫，觸著臺(tái)面的指尖，似乎涼成了和大理石一樣的溫度。

    她的右手微微抖著，水從指縫流盡。

    “這才乖呀，”林雪芽溫和地笑著，一雙荔枝眼撲閃撲閃，“快點(diǎn)把藥吃了?！?br/>
    小小一片雪白的藥，在她玲瓏的掌心里，白得讓姜爾心驚。

    ——不能吃！

    在飯桌上，她會(huì)多吃幾口蝸牛，完全是因?yàn)榱盅┭俊?br/>
    “爾爾，這道焗蝸牛你最喜歡了?！?br/>
    ……

    “我的也給你好了?！?br/>
    如果林雪芽就是那個(gè)戴紅蝴蝶耳釘，害得秦定武破產(chǎn)的女人……

    能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缺氧使得姜爾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周遭的環(huán)境逐漸在眼前模糊。

    她沒有接林雪芽遞過來的藥，扶著墻壁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洗手間去得匆忙，姜爾沒有拿手機(jī)。她得趕緊讓人看見她，幫她打“120”急救。

    “你去哪里？”林雪芽拉住她的手腕，五指猛然收攏。

    她的指骨很細(xì)，骨頭上只堪堪覆了一層又白又薄的皮。

    姜爾想掙脫，過敏反應(yīng)導(dǎo)致身體虛弱，怎么樣都掙不開。

    林雪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冷酷的面無表情。她死死地攥著姜爾，在她白嫩的小臂上，留下了鮮明的紅色指印。

    氣力在流失，繼續(xù)于流失中消耗殆盡。姜爾再也支撐不住，順著墻壁慢慢地滑坐到地上。

    地面冰冷，寒氣直往她的皮膚里鉆。

    “爾爾，你快點(diǎn)把嘴巴張開！”林雪芽急了，一手捏著藥，一手托住姜爾的下顎，用拇指和中指，拼命擠壓著她的雙頰，“不立刻吃下去的話，你會(huì)死的！”

    說不定吃了她的藥，死得更快。

    姜爾咬緊下唇，現(xiàn)在不只是難以呼吸，臉也被林雪芽掐得酸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