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陳沅準備走的時候,她抬起頭來,看到了鄺尋的背影,他正在磨咖啡豆。
咖啡豆倒進咖啡機里的動靜響亮而干脆,插上電以后,咖啡機工作起來,香氣撲鼻的時候,陳沅甚至能夠想象得出,這杯咖啡多好喝,口中都有些饞了,她格調沒有他這么高,這幾年,尤其上大學以后,她喝的一直都是速溶咖啡。
速溶咖啡也好喝啊,甜甜的,方便……
鄺尋無意識地轉過頭來,才看到站在門邊正盯著他看的陳沅。
陳沅剛才在想心事,眼睛深沉如海,悲痛如海。
“我不會打籃球。”她愣愣地對他說。
“什么?”鄺尋微皺了一下眉頭。
“我說我不會打籃球,我也沒時間?!标愩溆终f。
范凌說是鄺尋推薦的她,他自然要跟鄺尋說了。
可她這個說話的口氣,實在不像是跟上司對話。
說完,陳沅才覺得自己造次了,端著咖啡出去了。
回到座位,她給范凌發(fā)了一條微信:【范總監(jiān),我真的接孩子,我們家就我一個人,實在走不開,剛才我也跟鄺總說了,我不會打籃球?!?br/>
范凌回了一條“無語”的省略號以后,又回了句:【姑奶奶,服你了,我這剛說個謊話就被你揭穿了,不是鄺總說的,不是鄺總說的,不是鄺總說的,重復一萬遍,他怎么知道你會不會打籃球???】
一連串的省略號,陳沅都能體會到范凌抓狂的心情。
也是,陳沅又在自嘲地笑,鄺尋根本都不記得她了,怎么會知道她會不會打籃球?
陳沅一定是剛才腦子燒壞了。
她還以為鄺尋是過去的鄺尋,殊不知,過了這些年,鄺尋早就不是原來的他了。
所以,鄺尋會不會又以為:她在沒話找話?試探他到底記不記得她?
想想都覺得費腦子,沒勁兒!
倒是下午的時候,丁竣的微信來了,要請陳沅吃飯,他知道陳沅還帶著個小不點兒,晚上可能走不開,特意說了:【有點工作上的小秘密,要提前跟你透露一下?!筷愩湎肓讼?,答應了,她給樓上的阿姨發(fā)了微信,讓她下午幫忙接孩子。
丁竣是沈思思的大學同學,沈思思在知道鄺尋出國以后,有點兒生氣地說了句,“沒勁,這個好不容易長得好,還出國了,浪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