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福長老家所謂的女仆其實就是閑著沒事干的村婦們,為了賺些零錢就在有客人來的時候幫著撐下場面而已。
因為有錢拿,她們的服務(wù)態(tài)度都是極好的,只可以有態(tài)度不等于有技術(shù),她們基本上都是在模仿著自己想象的那個女仆的形象而已。
那扭捏而又做作的姿態(tài)足以把任何真正有身份的客人嚇得半死,所幸金澤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讀取《耕余閑練》作者的過去上,才不至于忍受憋笑的痛苦。
這也讓威爾斯福長老確定了此人竟是真的看那本書看進去了,又繞了一圈從屋子的后門繞了出去,打定主意要寫信把這件事告訴約爾。
這個舉動其實同樣沒有瞞過金澤,但他實在是沒心思去管長老在想什么了。
……狂刀門作風亦正亦邪,門中首重實力,若是我愿本可一年之內(nèi)學(xué)盡門中絕學(xué)。然而上一位偉大眷屬的前車之鑒讓我學(xué)會了三思而后行,連續(xù)有絕世天才在不同的門派出現(xiàn)而后又迅速夭折,這樣的事態(tài)難免會引起這些土著的疑心,還是要謹慎行動……
金澤由此確定了一件事,那種蟲子形狀的所謂偉大眷屬果然會控制被附體者的思想,產(chǎn)生新的自我和思考模式。
同時根據(jù)自傳作者在難得的清醒時間中的表現(xiàn)來看,他對于被附身期間都發(fā)生了什么還是有記憶的。
這或許也可以解釋為何此人的過去沒有被污穢污染,因為他的這段過去可以說是與某個域外邪神的眷屬們共享的,而邪神眷屬的一切都是屬于邪神的,除非污穢能把那個域外邪神也吞噬掉,否則此人的過去就同樣是不可污染的。
……圣教的使者為何會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明明已如此謹慎!教主計劃要將狂刀門滅門,我本應(yīng)盡快學(xué)會其獨門武功?這,我又如何會知!為何不能事先通知于我,難道我還會有能力反抗偉大眷屬不成……
自我認知好混亂啊,而且怎么感覺這個教主似乎是故意使這些偉大眷屬犯錯的呢?
金澤覺得自己今天累得有些快,可能是這個人的過去實在特殊吧,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堅持著讀取了下去。
……這次的目標是漕幫。竟然連續(xù)出現(xiàn)兩個如此失態(tài)的偉大眷屬,簡直是對我神的侮辱,但此次我定會洗刷恥辱。漕幫不僅是武林門派,亦掌管民間漕運,更把控著大部分私鹽交易,與丹劍門相比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龐然大物,這才是應(yīng)該謹慎對待的門派……
……這漕幫高層幾乎都是世襲,底層之人無論立下多少功勞也未必能夠晉升,反而是與高層的關(guān)系更為重要。高等級的武功亦被高層把持,為了避免屬下有謀反的能力概不外傳,腐敗比丹劍門更嚴重,若不是靠著與官府之間的關(guān)系地位超然早應(yīng)被其他門派所取代吞并。是去討好高層以求成為心腹還是聯(lián)合底層反叛呢?無論如何選擇,退場都很方便是一個優(yōu)點。然而每個方案都有失敗的可能性,討好高層所需時間許會過長,也未必能學(xué)到所有絕學(xué),而反叛即便成功,高層也可能不愿交出所有功法,寧肯玉石俱焚……
……漕幫的大小姐為何頻頻來找我?本已決定采取第二個方案,但如此一來也許第一種方案才更加可行。詢問圣教方面后,竟然以相信我之能力為由讓我自行決定,雖說我確實強過之前兩位偉大眷屬,但圣教方面不肯做事也實在惱人。此事令人好生糾結(jié)……
金澤一下就精神了起來,要是來這樣的情節(jié)他可就不困了??!
……大小姐竟是想要通過我來接觸底層人員,確實有眼光。我因為之前未能決定要采取哪個方案,頗有搖擺之舉,只是因為實力出眾天資過人才成為了雙方的拉攏對象。大小姐似是對漕幫之弊端有所察覺,卻因為身份問題缺少與底層接觸的渠道。同時在如今緊張的局勢下,她亦難以在與底層接觸時保證自身安,已有人在暗中策劃綁架她了,只是不想惡了我才遲遲沒有發(fā)難。高層對我的態(tài)度也因為大小姐的舉動而有所改變。雙方似乎都認為大小姐對我有好感,亦都默認我也對她有好感,這些是否都在她的預(yù)料之中?此事卻也無所謂,若我可通過大小姐確認下任漕幫幫主的身份,那么門中秘法皆是我囊中之物……
……她竟看穿了我的真正目的是漕幫的武功?卻也無妨,所有人都是為了欲望才會行動,求財也好,求權(quán)也罷,都沒有什么區(qū)別。相較之下,為了武功而行動的武癡難道不會顯得更好控制么?作為利用對象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完美無缺,此次任務(wù)定可完美完成……
……我心中存有更遠大的理想?若她指的是我身為偉大眷屬的宿主的這件事的話,倒也沒有說錯,只是她究竟是如何看出來的?此事無礙,沒有為此而改變計劃的理由。一些心存反叛之念的底層之人仍在動她的歪心思,明明底層的待遇已經(jīng)在逐漸改善,這些人原來只是為了一己私利在利用同伴而已,現(xiàn)在卻是暴露了真面目。甚是惱人,退場之時拖他們下水好了,這些人留著對漕幫也是禍害……
嗯哼,這里的思想轉(zhuǎn)變很有趣啊,這個邪神眷屬似乎過于有人性了,這樣看來圣教方面這次的態(tài)度也一樣值得玩味。
金澤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喝了五杯茶,“女仆”在第三杯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順便把茶壺放在了客廳,只是他似乎是完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