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日子一樣平平過著,韻更衣的寵卻一點也沒有秋日里衰敗的樣子,反倒像是春雨過后的筍一般,越來越盛。
一連著七日都是韻更衣侍寢,又兼著陪用午膳等,其勢竟直逼當年韞姜、貴妃的恩寵。徽予自稱帝后,對后宮還是頗雨露均沾的,只是韞姜、貴妃等幾個更得心些,卻也沒有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一時之間韻更衣風頭隆盛,無人可比。
這日徽予空閑下來,想著多日不召見貴妃,依她的性子她必定要慪氣了,于是就命江鶴去請了來暖閣說話。
貴妃入內(nèi)也不好好施禮,單是慪著氣道:“皇上把妾身招來作什么?要叫妾身看皇上和韻更衣恩愛情長嗎?”徽予笑道“你又耍性子,朕是想著多日不見你了,實在想你。再說了,如今她也不在,提她作什么?”
貴妃嬌嗔道:“韻更衣這樣的君恩隆盛,叫妾身好不委屈。臣妾還以為皇上忘了臣妾了?!被沼枭焓謸釗崴蛑袼频拿纨?,噙笑道:“朕哪里舍得忘了你?”
貴妃半是嗔怪半是委屈,盈盈倒入徽予的懷里:“皇上貫會哄人的?;噬鲜窍矚g韻妹妹什么,寵了這七八日的。說來臣妾聽聽,臣妾也好學(xué)了去,叫皇上也來寵臣妾七八日的?!?br/>
徽予聽著掌不住發(fā)笑,心里卻也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寵她本也是一時興起,卻不知為何相處之時難忍情動,時常想著與她親昵??v使是當初與韞姜恩愛,卻也不曾如此。
徽予想著,只好渾說些有的沒的打諢過去。
這廂貴妃千嬌百媚著,江鶴卻站在落地罩外頭報了一聲德妃前來問安。
聞言,徽予不著痕跡地松開了貴妃,又低頭看了看她。
貴妃雖有些不愿,卻也道:“德妃難得來一趟?!被沼柽@才出口讓江鶴請韞姜進來。
韞姜穿了身藕荷色的衣裳,顯得很是清麗溫婉。貴妃則是一身石榴色的華服,兩人相對,一個熱情如火,一個柔情如水。
貴妃不著痕跡地遞給了韞姜一個眼神,韞姜只是付之一笑。貴妃心下了然,松口氣去呷了口茶。
徽予笑道:“這倒好,你們兩人來齊了?!?br/>
韞姜就著端來圓凳端坐下,嬌俏笑道:“臣妾還害怕皇上怪罪,攪擾了皇上和貴妃情誼綿長呢?!?br/>
徽予笑意微收:“說的是什么話?!彼哪抗鉁爻镣断蝽y姜,一雙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只映了她一人。
貴妃推搡了徽予一把:“皇上說好的與臣妾說話,這會子又來跟德妃打情罵俏的?!?br/>
韞姜笑眼一彎,盈盈笑道:“皇上您瞧,貴妃吃醋了,還不哄哄?”三人正笑語晏晏地說著,卻又聽江鶴通報韻更衣來了。
徽予有些笑得壓不住:“今兒是怎么了?一個個都來太平宮了?!被沼杩纯串斚乱浑p麗姝,想著既寵了韻更衣這許多日,缺一會兒也無妨,便就擺擺手欲打發(fā)她回去。
韞姜卻開口道:“韻更衣這會子來了,叫她回去也不好。多來了一個人也不妨事,倒更熱鬧些。”貴妃撇撇嘴,不置一詞。
徽予想著這拂了韻更衣的面子也不好,又看貴德二人也無太大意見,于是就把韻更衣叫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