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采卿被林青薇的氣勢給鎮(zhèn)住,她萬沒想到林青薇竟會如此兇狠。隨著林青薇步步逼近,她只得步步后退。
林青薇往前走一步便道一句:“給準備的嫁衣?以為是誰?嗯?真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晏……晏快救我!”水采卿急切地望著蕭晏求救道,“這個瘋女人,她要打我!”
水采卿見蕭晏絲毫不為所動,抬腳就想往側邊跑,萬沒想到蕭晏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動作比她還先快一步。水采卿只來得及剛跑兩步,迎面而來的肅殺之氣仿佛凍住了她的腳步,讓她整個人端地一哆嗦。
水采卿只見眼前人影一閃,等她定睛一看時,見蕭晏陽光下的紫衣發(fā)深發(fā)暗,他整個人逆著光,只在她面前留下一道深黑色的陰影。那陰暗的光影爬上她蒼白的臉,讓她恍惚以為她已經(jīng)不再屬于這個人世。
那時的蕭晏像個魔鬼,渾身都是可怕的冰寒的氣息。好像在林青薇的手上,水采卿還能活得更長久一點,如若到了他的手上,只怕下一刻就會讓她死得凄慘。
盡管他可怕,水采卿卻還是不管不顧地想往他懷里撲。還沒近得他的身,他殺氣四溢,抬手出掌,手掌都嫌惡碰到她,一記掌風擊上她的肩膀,將她往后逼退,生生摔在了墻面上。
頓時水采卿扶住胸口,一陣鈍痛。
水采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顫抖道:“晏……竟為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打我……”
蕭晏抬步,看起來從容淡定,可他每一個步子暗含的氣勢仿佛要碾碎地上的陽光。林青薇先往前,逼近水采卿,一手鉗住她的肩胛,將她用力往身后的墻壁上一推,語氣淡然道:“我說了我自己動手的?!?br/>
蕭晏皺著眉,但還是停下了步子。他皺眉不是因為水采卿被林青薇打了,而是這樣的事本應該讓他來做,這樣的壞人本應該讓他來當。
水采卿毀掉的,不僅僅是林青薇的嫁衣,還有他和林青薇的婚禮。他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對于這次婚禮他有多么的期待,他期待看著林青薇穿著嫁衣時的模樣,期待他牽著林青薇的手在滿堂喝彩聲中一起拜堂的光景,期待他們成完了親做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
但是就在剛才,蕭晏看見水采卿從那扇門里出來的時候,他后悔一次又一次地對水采卿心慈手軟。
如果一定要讓林青薇受到傷害做為代價的話,他不想做君子,他只想做個大惡人,做個魔鬼。就算是水采卿,他恩師的女兒,他也不容她。
他半瞇著鳳眸,森然看著水采卿道:“以前是對太仁慈了?,F(xiàn)在活著的唯一價值,大概就只有給她發(fā)泄,若是想我動手,已沒有了說話的機會?!?br/>
李大姐和村民是看得驚呆了。沒想到蕭晏和林青薇竟聯(lián)合起來對付水采卿一個。
水采卿后背貼著墻,再無退路。與此同時,林青薇猶如鬼魅一般傾身而上,與其光明磊落,倒不如為所欲為來得干脆,恃強凌弱什么的眼下最適合她的心境不過了,她手指捏著水采卿的下巴,依舊語氣溫然笑道:“我是個鄉(xiāng)野村婦,又如何?看看這張臉,為了這張臉,不也曾低聲下氣地哀求我,不也曾恬不知恥地偷盜過?以為只是賣一賣可憐,天下都得憐憫?”水采卿瞪大了雙眼,眼淚溢滿眼眶,直直往下掉,林青薇明明笑著,但她的神情太可怕了,水采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大概林青薇此刻自己也沒想過自己有多可怕?!皠e忘了,可是皇上御賜欽封的京城第一丑婦。在驕傲自滿個什么呢?離開了男人,不過是個什么都不是的女人,不會自己掙錢也不會自己養(yǎng)活自己,所有的吃穿用度,都得需要男人。所以除了傍男人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
“放開我……放開我!”水采卿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蕭晏只退居一旁冷眼旁觀,她的心又一點點冷卻了下去,繼而變得冷硬了起來,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她不顧自己的儀態(tài),儼然像個瘋婦一般,突然大叫一聲,伸出尖尖的指甲就狠狠往林青薇的皮膚上挖去,她試圖去揪林青薇的衣裙,去扯她的頭發(fā),但凡一個女人所有的潑辣勁兒部都被她使出來。
林青薇不管她怎么張牙舞爪,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任她怎么掙扎就是于事無補,她揮著雙手就狠狠往林青薇的手背上抓去,在那白潔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但絲毫不能讓林青薇退縮,仿佛不知道疼似的。
林青薇卻是空出另一只手,隨手抽出銀針,往水采卿的腕間刺去,尖銳的疼痛襲來,水采卿發(fā)現(xiàn)她雙手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