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道:“不吃也沒關(guān)系。”水澤想叫,可是他現(xiàn)在除了意識還在,整個身體根本就像死了一樣,大腦已經(jīng)無法支配他的身體,他就是拼盡力也喊不出一句話出來。
林青薇又另只手拈起一枚銀針,刺入水澤面孔的穴位上,輕輕捻動,深淺得宜,道:“人的面部也有多處穴位,可刺激神經(jīng)和肌肉,能讓人能隨意做出任何表情,也能讓人做出意想不到的動作。以前在坤和宮時,我用這針殺了一個嬤嬤,改變了她的面部表情,太醫(yī)查不到任何痕跡,最終判定為壽終正寢。”
她說得稀疏平常,水澤卻經(jīng)歷著如火如荼的煎熬。漸漸水澤面部肌肉不受他控制,然受林青薇手中的銀針控制。水澤心里溢出天翻地覆的驚懼,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才能達到她這個程度?
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林青薇收了銀針,眉梢輕抬,又道:“就像現(xiàn)在這樣,臉上的肌肉失去了功效,想要再咬緊牙關(guān)都不行,不信試試?!闭f罷不管水澤怎么用力,林青薇輕而易舉地錯開了水澤的下顎,將藥丸丟進了他的嘴里,灌上一杯水順了下去。
林青薇道:“這續(xù)命藥能讓短暫地回光返照。放心,今天晚上所經(jīng)歷的,我可以保證,等去了陰曹地府喝了孟婆湯以后,也仍會讓記憶猶新?!?br/>
果真,這一顆藥下去以后,不多時水澤的臉色就有所緩和。他被痛得麻痹的神經(jīng)又得到了放松,有了短暫的蘇醒。
林青薇伸過涼薄的手指來,輕輕撥開了水澤散在枕邊的頭發(fā),道:“來,讓我看看,當初打進腦子里的那根針是否還找得到?!?br/>
水澤一驚。他自從那次頭部被林青薇拍了一記以后,回來就頭痛。他知道定是林青薇動了什么手腳,卻沒想到竟是林青薇拍了一根針進他的腦子里!任太醫(yī)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癥結(jié)所在,只有不停地給他開治療頭痛的藥。
水澤恢復(fù)了一些力氣,想要掙扎,奈何林青薇往他手上施針,先控制了他兩手的肌肉。衣衫底下可見他手臂上的肌肉抽搐不已,厚實的掌心自銀針那細小的針孔里沁出點點血跡??v使他掙扎得精疲力盡也掙脫不了。
林青薇得以查看當初銀針進入時的地方,淡看了一遍,道:“這針是從腦顱縫隙間穿進去的,雖然沒過了頭皮,但沒有關(guān)系,破開一點頭皮,還能將銀針拔出來。想拔嗎?”
水澤倒抽一口涼氣。
不等他說話,林青薇手上已經(jīng)拿上了一枚薄薄的手術(shù)銀刀,輕輕兩下,便在水澤頭皮上破了一道細小的創(chuàng)口,用鑷子伸入頭皮下摩挲,忽而一笑,道:“找到了。想我?guī)桶纬鰜韱???br/>
“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話音兒一落,林青薇忽而鉗住那銀針末梢,手指用了用力,把深入他腦子的銀針往外抽了抽。
只怕銀針已經(jīng)和他的腦仁融合在一起了,豈是那么容易抽出來的。哪怕是抽動極其細小的分毫,就等于是在攪動水澤的腦汁,水澤疼痛難熬,他就是再能忍的一個人,也禁不住當場爆發(fā)出一聲極其痛苦的慘叫。
林青薇等他緩了緩,又往他身上穴位里扎針,護住他的性命。
寢宮里水采卿突然聽到了水澤的慘叫,當然第一時間要沖到偏殿里來一看。結(jié)果一打開房門就看見一道人影正坐在水澤旁邊往他兩邊的太陽穴各刺入一根銀針,水澤太陽穴突突跳動,使得銀針跟著輕顫。但這樣反而使他最快地平復(fù)下來。
水采卿心上顫了顫,林青薇臉側(cè)發(fā)絲垂下來,她看不清林青薇的臉。但見林青薇的手法,她一時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在救水澤還是在害水澤。
水采卿驚惶道:“是誰!怎么會在這里?!我沒有請?zhí)t(yī)來給他動針,怎會不請自來!”
水澤抽著氣,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迸出來:“娘娘……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