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祝翎之啊,哪個翎……等等,祝?你姓祝?你是八皇子?!”關山岳驚的使勁咳了一下,差點將茶盞打翻在地。
他眼睛瞪得溜圓,剛剛端起來的師父架子瞬間散架,呆愣的模樣還有點好笑。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救自己女兒的人竟然是皇宮里的皇子!
祝翎之早已習慣別人對于他的任何情緒,厭惡的、冷漠的、震驚的,也早已能做到面對惡意不動如山,所以此時也可以只是淡淡的點頭,仿佛吐出這種驚天話語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他不屑于隱藏身份來拜師,若是關山岳接受不了,他可以轉(zhuǎn)身離開,想來那個人也不能再說什么。祝翎之想著,突然發(fā)狠似的攥緊了手掌,若是那人非要逼他,他甚至還可以趁機將人逼出來,決一死……
“這大叔什么反應!”軒宛不滿的將鍵盤敲得啪啪作響,“皇子怎么了,皇子就不是救命恩人了嗎?崽崽,咱不拜了!我看著大叔也不會是什么好老師,又沒禮貌又脾氣硬,咱不受這委屈!”
說完,軒宛還點擊鼠標,一把提溜起人來,就推著祝翎之往門外走。
祝翎之被突如其來的一篇小論文砸了滿臉,一瞬間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迫走了出去。
她……是向著他的嗎?
“這是怎么了?”關夕鶴剛進來,見到這一幕,立即明白過來時怎么回事,他也是才弄清楚祝翎之的身份趕過來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他忙攔住了祝翎之,笑道:“殿下留步,家父并非有意冒犯,他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也不信觀星樓的預言,方才只是過于震驚,而非對您有任何不滿。”
說著他還給關山岳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即回過神來,尷尬的輕咳一聲,起身沖祝翎之點了點頭。關山岳礙于自身威儀以及即將為人師的臉皮,不好意思向一個小輩道歉,只好高深莫測的點點頭。
此時祝翎之的腦袋卻全然不在狀態(tài),他看著軒宛的話,忽然覺得心里一動,心底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了,但是來不及細想,就被一聲大笑拉回了現(xiàn)實。
“這小子資質(zhì)不錯,不如做我的小徒弟?”
隨聲而來的是一個青衣白發(fā)的老頭,這老頭身形瘦削,站在門口時衣袍都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軒宛和祝翎之交流:“這老頭看上去有點靠譜。”
關山岳更是震驚:“啊,師尊!你的衣裳穿反了!”
“骨碌碌?!彪S著關山岳一聲暴呵,老頭身后滾出了一個小木頭人來。
小木頭人本來面無表情,滾下來的時候平平的五官卻因驚恐皺在了一起,小木頭人翅膀也被磕掉了,就這樣,手上還死死攥著一個類似鼓風筒的東西。
“啊咯咯咯——”凄厲的慘叫和笑聲混合著劃破天際,與此同時,老頭的衣袍也回歸了平靜,露出身前寄錯的扣子。
軒宛:“……”我可以撤回那句話嗎?
“師祖?!标P夕鶴似乎經(jīng)常處理類似事件,十分輕車熟路的的行了個禮,仍舊溫和的道,“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