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里像是塌陷了一塊的地方,被柔軟所填滿。
戀愛,可能就是這種感覺吧。
江唯一抬眼注意到時聞的表情。
盡管她罵過他,盡管她之前——挑中了他心里最不能承受的地方,往那里,狠狠扎上了一根可能拔不出來的刺。
但他無動于衷。
他好像天生,就是這么一個無所謂的人一樣。
江唯一的心里,被柔軟棉花糖填滿的地方。隱隱發(fā)澀。
這股晦澀的情緒推動著她,微微抬頭,抿著唇對時聞輕說:“對不起。”
“嗯?!睍r聞將她推開。他三兩下,將她扶穩(wěn)在水箱的角落。
“我出去會——”
“你去干——”
“放心,”時聞沒什么表情的低下頭,“我不會丟下你?!?br/>
江唯一的喉嚨干澀,想要再說對不起,話到嘴邊,全然沒了音訊。
她看著時聞不甚費力地翻水箱,側(cè)著身。特意避開后背的傷,不讓她看見。
心里莫名上涌更加奇怪的情緒,接二連三,仿佛要覆滅她的感知。
江唯一閉上眼睛,她的眼前,有具象化的白羊跳過單杠。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數(shù)到第七十只羊時,水箱外傳來響動。
江唯一略微費力,睜開了眼。
接近傍晚的光線詭譎,一側(cè)火光漫天。時聞的側(cè)臉,仿佛被鍍上一層柔軟的濾鏡。
像是膠片藝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