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停歇。
床幃內幽香重重,卷著潮熱的濕,在昏黃的燭光下,有著靡麗的景致。
猊烈喘著氣,鬢角的汗水滑下,沿著線條鋒利的下巴滴落,洇濕身下的雪色肌膚,他額頭抵著李元憫,心中那難以忍受的焦裂逐漸平復,只繾綣地啄吻他:“殿下……”
李元憫眼角濕潤,面色潮紅,雙唇浮著艷的紅,額發(fā)凌亂地黏在羊脂玉一般的頰上,催生出一股與平日里全然不一樣的風情。
他眼眶里半掛著一顆淚珠,被猊烈輕輕吃了。
正待摟起他,李元憫無力阻了他:“讓我歇歇……”
到底苦了他這般承受了,猊烈眼眸一暗,抱住了他,將他身下狼藉得一塌糊涂的褥子抽出,丟在地上。
二人就這么汗?jié)n漬黏糊糊的摟在一起。
等稍稍緩和過來,李元憫這才下了床步出外室,喚人抬水來,他生性·愛潔,有時天熱起來,一夜沐浴上兩三次也屬常事,故而即便這是今夜第二次傳人抬水,下人們也不奇怪。
溫水漾著點滴熱氣,浴桶內,二人互相為對方擦拭。
“黑了,”李元憫摸了摸他結實的手臂。
猊烈垂眸看著他的臉,“瘦了?!?br/>
李元憫抬眸看他,心下生出一股柔情,抬著下巴湊了過去,親了親他那薄薄的唇。
“這次怎么這般快回來?”按計劃,他至少過一日才能回得來。
猊烈道:“張龍?zhí)嫖叶⒅沁叄坏K事,都城這些日太亂,我不放心,而且……”
他聲線沉了下來,讓人耳芯里癢癢的:“……我想你快想瘋了?!?br/>
青年難得的直白令李元憫臉微微一熱,想起了那些簡簡單單的書信,他抬眸:“你信上可沒說?!?br/>
猊烈并不回話,只拉過他的手,放在掌心婆娑著,腕上還有方才床榻間留下的痕跡。
這樣纖細雪白的腕子,竟被他抓出一圈的青紫來。
他抓著它,按在頭頂,沒完沒了的。
自二人初嘗滋味,猊烈?guī)缀跏侨杖占m纏他,此次又隔了十多日,熱情勃發(fā)、躁動難安的青年又能如何按捺,幾乎像是敲骨吸髓一樣將他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