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烈下了床,胡亂擦拭了自己,穿好衣物,見塌上那人仍背著自己躺著,他隨手將那絹巾丟到簍子里,翻身上床,仔細窺著他的臉色。
對方闔著目,看不出有什么異樣,然猊烈無端端覺得他心境不佳,當下一顆心提了起來,回思自己方才的舉動,莫非情動之下,弄痛他了?想著自己塌間那些莽撞腦熱的索求,猊烈一時惴惴,皺了皺眉靠近了前去。
他拿鼻尖蹭著他的耳廓,眼前人不耐避了避,他不死心,又湊上去蹭著他,李元憫終于睜開了眼睛,淡淡道:“你該回去了?!?br/>
猊烈喉結動了動,心間這種莫名的惴惴不安叫他又是惱火又是焦躁,他目光在他雪白昳麗的面上轉了幾轉,心一橫,干脆翻身上去,“不回去了。”
他扯開被褥,將自己塞了進去。
被褥里都是他身上的暖香,他心下喜歡,一把抱住他,這才低聲道:“不高興了?”
李元憫道:“沒有。”
猊烈想著自己方才與畜生發(fā)情沒甚兩樣的行徑,有些訕訕的:“下回不這么鬧你了?!?br/>
他摟著他的腰,鼻子貼著他的后脖頸那里嗅了嗅。
李元憫嘆了口氣,旋過身來:“我最近覺寐不調,你別在這兒擾我?!?br/>
猊烈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他舌頂了頂腔壁,暗罵一聲,卻也起了來。
“罷了,這樣的嬌氣,也便只有爺容著你了?!?br/>
他套上皮靴,回首看了看塌上之人,他顯是疲累的很,已是闔上了眼睛,猊烈心里也跟著漸漸安寧起來,靜看了他許久,不由靠近了,屈起手指想撫摸他的臉頰,又怕弄醒他,僵直收了回來。他想到什么,又從懷里摸出了一個油紙包,放在他的枕邊,這才出了去。
推開窗子,輕聲翻了出去,他回首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唇角一扯,悠然往樓下走去。
步出廊道,他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一種野獸的警覺叫他發(fā)現(xiàn)了周圍的不同尋常來。
不好!
他幾乎是想都未曾想便往回急速跑去。三兩下的功夫兔起鶻落翻上二樓。
門前的兩個侍衛(wèi)已經(jīng)雙雙倒地,猊烈雙目胴大,瘋了一般沖了過去,但聽得一聲尖利的哨聲,房內已是響起殺喊之聲。
猊烈轟然一下踹開大門,但見里頭兩撥人馬纏斗,刀鋒錚鳴之聲不絕,地上已經(jīng)倒了兩三個人,黑暗中,帷帳已被割去大半,榻上之人消失無蹤,他心下大急,就近手刀放倒一個,立刻奪去了他手里的刀。
“李元憫!”
他焦急喝道,四處找尋他的身影,在那一片混亂之中,他終于聽得一聲熟悉的喘聲,循聲而去,驚喜地看見了躲在屏風后的他,然而還沒松一口氣,兩個黑衣人持刀朝他沖了過去,猊烈目赤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