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舟最喜歡的便是像是個小尾巴一樣,日日夜夜跟隨在殷繾綣身邊,這次殷繾綣從合歡宗回歸天水宗,他整整鬧了一個月的別扭。
如今天水宗養(yǎng)傷期間,每晚殷繾綣醒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床角蜷縮著的他,她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她抬起腳,就要將他一腳踢下去。
然而裴舟像是做噩夢了,清秀的臉上滿是痛苦,額頭上滲出冷汗。
她嘆了口氣,于心不忍,手下意識的拍在了他的后背上,輕輕的、有韻律的拍著他的后背,輕輕哼唱著歌,他緊蹙的眉頭這才舒展下來。
裴小舟迷迷糊糊的睜眼,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師姐……”,便又睡了過去。
她搖了搖頭。
睡覺還做噩夢,做噩夢還要她哄……
算了。
他還小。
殷繾綣悄悄為他蓋了被子,便起身下床。
……
“這便是一別數月你交給我的作業(yè)嗎?你說這是……詩?”
裴舟煞有介事點頭:“當然了,師姐,這是我嘔心瀝血作的詩?!?br/>
她扶住額頭,“不愧是你……裴小舟??!”
裴舟的修為沒得說,然而他的文采著實不行。殷繾綣讓他交作業(yè),他就交上來這么一首詩:
——一山又一山,一水又一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裴舟笑瞇瞇鼓掌:“好詩!好詩!”
殷繾綣:“……”
她連拍手鼓勵都做不出!他的臉皮怎么這么厚!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