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竹林縣制定發(fā)展規(guī)劃時,對林業(yè)方面的側(cè)重點多大了。婁世軍回到家中,主動張羅著做菜做飯,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邀請周偉到家里做客。周偉在西洪鄉(xiāng)擔(dān)任鄉(xiāng)黨委書記期間,工作成績斐然。憑借張華的關(guān)系,在時任縣委副書記曹童柏的幫助下,調(diào)任至縣城關(guān)鎮(zhèn)擔(dān)任書記,并成功躋身縣委常委之列。周偉工作勤勉務(wù)實,只是身邊可用的最為親密的關(guān)系,被張華一個個地“搞跑”了。如今,除了雙河鄉(xiāng)的黨委書記田甜,就只剩下縣財政局的副局長譚芹芹,再加上景區(qū)管委會的主任王軍波,這三人是他在塔溝時關(guān)系較為親近的老相識。譚芹芹的丈夫婁世軍,在新來的縣長上任第三天,就被踢出了縣府辦。周偉有心幫忙,卻深感力不從心,于是他找到縣委書記羅玉昌說情。起初,羅玉昌并不想插手此事,畢竟這是縣政府方面的人事變動,他作為縣委書記,不想過多干涉。周偉勸說了好一陣,都未能打動羅玉昌,心中滿是無奈,只能暗暗嘆息。就在他垂頭喪氣準備離開時,不知怎么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張華那副略帶狡黠的笑容。他靈機一動,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對羅書記說道:“羅書記,我差點忘了告訴您一件事,婁世軍與張華私交甚好,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張華以前在竹林縣的時候,隔三岔五就往婁世軍家里跑,去他家吃飯。而且,婁世軍的愛人譚芹芹,是我和張華在塔溝鄉(xiāng)工作時的老同事,我們相處得十分融洽?!庇袝r候,關(guān)鍵的話語無需多言,簡明扼要地點明重點即可。倘若羅玉昌依舊堅決不愿意出面幫助婁世軍,那也實在是無計可施了。誰能想到,羅玉昌一聽到張華的名字,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精彩。只見他嘴角一撇,咧得老長,幾乎快到耳朵邊了,一臉煩躁地說道:“你周偉可真是會給我找事兒?。∧愫煤妹ψ约旱墓ぷ鞑恍袉??非得拉著我摻和縣政府的事兒。新來的孫縣長,我也不太熟悉,他踢出去的人,我卻上趕著去安排,他心里會怎么想?以后我們還怎么相處?再說了,張華這小子怎么到處都有他的影子?他都去北原市當常務(wù)副市長了,隔著好幾百里地呢,還想在我這兒指手畫腳?還想從竹林縣挖干部?門兒都沒有!這次說什么我也不給他面子了,他說破天都沒用,就算請我喝酒,我也不搭理他!我就沒見過這么愛折騰的領(lǐng)導(dǎo)干部,就看我好欺負,一個勁兒地從我這兒挖人。合著竹林縣成了他張華的后備干部培養(yǎng)基地了?”基于這個原因,羅玉昌親自與新來的孫縣長進行了一番交談。孫縣長一聽自己踢走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張華的關(guān)系,心里也是猛地一驚。在了解羅玉昌書記的來意后,不管是想做個順水人情,還是為了及時彌補可能存在的過失,他很快同意了羅玉昌的提議。兩人經(jīng)過一番商討,擬定讓婁世軍到縣林業(yè)局去主持工作。周偉晚上趕到婁世軍家中時,受到了婁世軍和譚芹芹的熱情款待。但周偉敏銳地察覺到,譚芹芹的雙眼有些異樣,明顯是哭過之后紅腫的樣子。周偉隨即一個電話,叫來了剛回到縣城家中的田甜。四人圍坐在一起聊天,有了田甜的加入,譚芹芹的心情好了許多。在心思細膩的田甜的再三追問下,譚芹芹說出了自己哭泣的緣由。正所謂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婁世軍要是真去了林業(yè)局工作,短期內(nèi)恐怕很難再有出頭之日了。往后呢,如果年齡超過了一定界限,即便有人想幫他,他也再無晉升的機會了??粗T芹芹那張略顯憔悴的臉,田甜心里滿是心疼。于是,她心一橫,那個被她深藏在心底多年的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瞬間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