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你這么著急找我干什么,還托人捎話。”
“來了,晚飯吃了沒?!?br/>
“沒有,不餓,回去在吃。”
一兩天不見,我看他頭上僅有的一圈頭發(fā)又少了些,估計(jì)是精神壓力太大掉了頭發(fā)。
“過來過來....”
李奶家靈堂門口,宋先生憂心忡忡的把我拉到一旁,掏出煙讓我抽。
我剛接過來煙,這時靈堂里又走過來一個人,男的,三四十歲,頭發(fā)胡子亂糟糟的,但眼神很明亮。
“介紹一下,這是我?guī)煹芾喜?,以前專攻白事兒出殯,現(xiàn)在在市里幫有錢人看相算命?!?br/>
“哦,你好?!?br/>
我不知道這是要干什么,但出于禮貌還是打了聲招呼。
“化局的人昨天下午來了,要把老人拉去火化,我好說歹說,又爭取了一天半時間,我把我?guī)煹苷垇砹?,今天晚上說什么都要處理完。”
說完話,宋先生從懷掏出一張包著的白紙,他打開紙,里頭全都是白螞蟻,一大團(tuán)上百只,有的還活著,互相抱成一團(tuán)兒,有數(shù)不清的螞蟻腿,看著惡心。
“看到了吧?這都是在李奶棺材底下抓到的。”
他這師弟姓查,在市里別人給他起的外號叫查戶口,意思是說這人算命看相準(zhǔn),跟查了人家里戶口本一樣,看了眼白螞蟻,這下巴滿是胡子的男人說:“棺材見血,螞蟻抱團(tuán),今天必須燒了?!?br/>
我說那你們就燒吧,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專門吃白飯的風(fēng)水先生。
宋先生臉色一板,說:“李奶家直系親屬要避嫌,我前兩天打聽了,你不是直系親屬,但當(dāng)時你在現(xiàn)場,下山還幫忙抬了棺材,這就是沾染了因果,我當(dāng)然要叫你?!?br/>
回頭望了靈堂一眼,感覺那里頭陰森森的很冷,我臉色一夸說:“那你讓我干什么?!?br/>
宋先生看了他這姓查的師弟一眼,然后這師弟看著我說出了兩個字。
“背尸”。
“再見?!?br/>
我轉(zhuǎn)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