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他有什么資格爭?
如果說對靳川本還有點骨子里的恐懼,現(xiàn)在都被怒火沖刷得干干凈凈,對著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的她,對方居然都能說出這種混賬話,情緒穩(wěn)定如蘇念念,忍不住抬手甩了對方一巴掌。
車內(nèi)空間小,靳川避無可避,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他漆黑的眸子暗流涌動,半響,頂了頂腮幫子,冷笑道:“那我就當你同意了?!?br/>
“靳川,你知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么寫?!”
“你教我啊。”靳川狠狠抽了口煙,把剩余的煙蒂彈飛出去,徒留車內(nèi)的煙霧彌漫,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尊重蘇念念這個孕婦,換句話來說,他恨不得對方肚子里的孩子消失,顧忌?!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他連裝都懶得裝。
那道灼熱的視線充滿了惡意。
蘇念念下意識的捂住肚子,忍不住罵道:“畜牲!人渣!王八蛋!”
“有時候覺得你罵人還挺好聽的,至少現(xiàn)在,你心里眼里都是我,沒有哥哥,也沒有那個姓顧的?!苯ㄒ荒樦o色的笑,欺身就想靠近。
這人一靠近準沒好事,蘇念念心顫了一瞬,抓起手邊的東西朝著對方瘋狂砸了過去,靳川伸手擋住,那些小玩意兒散落車廂,其中有一個煙盒甚至蹦到了昏迷中的寧歡臉上,她吃痛,‘嚶嚀’兩聲睜開了眼。
抬眸就瞧見坐在副駕駛的蘇念念縮在角落里,可憐巴巴,而靳川手撐著椅背,姿勢要多詭異就多詭異,寧歡揉了揉眼,不解道:“你們在做什么?!靳教授,還沒到目的地嗎?”
從一開始,靳川騙他們上車就是以送蘇念念上山為借口,從遠路繞過去,從平緩的地勢上山,這會花費將近兩倍的時間,但就蘇念念現(xiàn)在的情況,誰都不敢冒險,所以寧歡和羅生衡量片刻就跟隨靳川上了車。
蘇念念別無他法,誰知道兩人一上車就被靳川給放倒了,哪怕是現(xiàn)在都暈暈乎乎的,還將對方當成個好人,甚至是主心骨。
靳川推了推眼鏡,坐回座位,笑得人畜無害。
“剛才汽車出了點問題,現(xiàn)在出發(fā)正合適?!?br/>
“我們怎么睡著了?真奇怪……”
“車內(nèi)有安神的香包,或許你們太過疲憊?!?br/>
這年頭,大部分人都純善,根本不會輕易就把人往壞處想,也沒有哪個普通人有本事像靳川那樣研究些稀奇古怪的藥物,他戴著那層偽善面皮,三兩句話就把寧歡和后來蘇醒的羅生哄得團團轉(zhuǎn),蘇念念簡直心如死灰。
要出發(fā)時,她提出想要上廁所的要求,靳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含笑擰開車鎖,寧歡哆嗦著身軀帶蘇念念去了附近空曠的樹林,她一邊望風一邊跺腳:“孕婦就是麻煩,趕緊的?!?br/>
這邊的雨勢小了些,兩人根本沒有打傘,一會兒的功夫,頭發(fā)、臉頰、睫毛上就落滿了水珠,寧歡身體素質(zhì)一向比較好,見狀,她連忙脫下棉衣?lián)踉谔K念念頭頂,念叨道:“再不回去,黃娟指不定以為我把你給拐跑了,多虧遇見靳教授,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暗自慶幸時,蘇念念卻一把攥住她的手,壓低了聲音道:“不能和他一起走,你知道他會把我們帶去哪里嗎?”
和靳川待在一起,連空氣都是窒息的,她本抱著一絲慶幸,可現(xiàn)實狠狠打了她的臉,靳川一旦瘋起來,誰的面子都不會給,蘇念念絲毫不懷疑,對方如果一高興,會不會直接把他們?nèi)齻€人都囚禁起來,如今災(zāi)難臨前,消失三兩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開始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