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上一片沉默,昏睡一天一夜的扶蘇傍晚時剛剛醒來,神情有些懨懨的,用治愈異能治好自己和白虎傭兵團諸人的傷后,就躺在車頂上,不知在想什么。
裝甲車速度不快,十分平穩(wěn)的向著肖川定位的總基地B城飛去。
“為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坐在車頂前邊的飛鷹問扶蘇。
她雙手撐在身側,兩條裹在黑色緊身皮褲下的修長小腿自然的垂下,問話的時候望著前進的方向,姿態(tài)頗有些悠然,但那深邃的眼神,細細探究的話,會發(fā)現(xiàn)埋藏著凝重和傷感。
扶蘇沒有言語,閉上了眼睛。
飛鷹回頭看了一眼這位略顯憔悴的少年,那雙平時犀利的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疑惑、矛盾一閃而過。
她轉過頭看向前方天空中,半躲進云層的彎月,輕輕嘆了口氣。
半夜,肖川出現(xiàn)在車頂,看著側身睡著的扶蘇,目光復雜難言。
他半蹲下身,一手扶住扶蘇的脖子,一手抄著扶蘇的膝彎,想將人抱起來,帶進車中安睡。
然而扶蘇睡的很輕,托住他脖子的手剛動,便睜開了眼睛。
他微微皺眉,想要自己起來,肖川盯著他的眼睛道:“睡吧?!?br/>
扶蘇瞪了他一眼,無奈不敵肖川的精神控制異能,昏睡過去。
肖川雙手環(huán)住扶蘇的肩膀,看著少年恬靜的睡顏,低頭輕吻了下他的額頭。
“你是當我死了么?”飛鷹略有些無奈的奚落道。
肖川嗤笑一聲,索性坐到車頂,將扶蘇攬在懷里,望著遠方:
“本想等他長到18歲,也許那時喪尸已經(jīng)被消滅,世界恢復秩序,可以和他領個證……如今看來,希望渺茫?!?br/>
飛鷹的聲音變得有些冷漠:“你真的打算將他和許依然一起交給特情局那幫家伙?”
肖川嘴角溫柔的弧度漸漸消失。
飛鷹道:“特情局雖直接受理事會管轄,但基本上都是譚遠蒼理事的親信把持。扶蘇的叔叔金以墨理事,以及封將軍的老首長耿靖忠理事,都無法插手。況且,三人政見和立場素來不一致,真要論起來的話,金理事可是一直支持耿理事的。你這樣把扶蘇交給譚遠蒼的手下,真的合適么?”
肖川淡淡道:“我還以為你會支持我的決定,沒想到飛鷹也有不那么是非分明的時候。”
飛鷹把玩著匕首,“什么是‘是’?什么又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