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在純白的床鋪上,撲棱著翅膀在窗沿邊蹦跳的胖麻雀啄了啄堅硬的玻璃,發(fā)出“篤篤”的脆響。
隨風送來的【晨安】二字吹散在房間內(nèi),驚擾了床上人的美夢。
托兼職們的福,我的早起生物鐘異常頑固,無論幾點入睡,總會在清晨六七點的時候條件反射般的睜開眼睛。
艱難地伸出一只手對窗外熱情的小麻雀問好后,我打了個呵欠,困倦地眨了眨眼,腦子不太清醒地盯著面前柔軟的白色布料看了一會兒,下意識地探頭蹭了蹭。
溫熱的觸感貼在臉頰上,規(guī)律的心跳聲伴隨著另一個人的呼吸聲一下下跳動。
?我迷茫地抬起頭,不明白為什么枕頭會有心跳和呼吸。
有心跳就算了,酒店的枕頭這么硬嗎?怎么還在動的?
等等,這好像不是枕頭?我剛剛蹭到了什么?
察覺到事有蹊蹺,腦海中的警報聲終于敲醒了迷糊的睡意,清醒過來的我看著眼前的場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某個奇怪的平行世界。
太宰治的一只胳膊被我當枕頭枕在腦后,以我的生活常識判斷,他的胳膊一定被壓麻到完全抬不起來,稍微動一下都感覺有千萬只螞蟻在啃。
他的另一只胳膊環(huán)繞著我的后背,側躺著面對我,毫無戒心的睡顏一覽無余。薄唇微微嘟起,眼睫像垂下羽翼的雨燕,看著真是乖巧,幾乎讓人遺忘他本性中的惡劣難纏。
明明酒店的床那么大,我們兩個非要像連體嬰一樣擠在一起,被子被亂糟糟地踢到一邊,只余一個邊角蓋在我的腰腹上。
太宰治睡覺時穿著的白襯衣扣子被蹭開兩顆,露出底下層層纏繞的繃帶,靠近鎖骨的繃帶上有一排整齊的牙印。
我默默摸了摸自己的牙齒,確信這副好牙口是我自己造的孽。
怎么回事,難道大半夜的,我把他當成糖醋排骨啃了?
至于糾纏在一起完全分不開的雙腿,我琢磨了半天,沒猜出是誰先下的手,只能暫且將自己放在嫌疑人的位置上,心情忐忑。
不至于啊,我的睡相有這么差嗎?我記得昨天晚上我背書背睡著的時候與太宰治之間隔著一條無形的三八線,以我對自己身體的強大掌控力,只要太宰治不動,我死也不會踏進他的地盤半步。
晚上是哪位牛鬼蛇神用502把我們黏在一起去了?您老有點缺德。
幸虧我起得早,萬一我們的生物鐘同調(diào)一起睜眼,大眼瞪小眼的場景只是想想就讓人窒息。
孤男寡女躺在一張床上,我有王之力保底不怕太宰治做什么,我是怕我自己被美色蠱惑,一時犯下大錯。
我jio得這樣不行,我要努力自救,爭取在太宰治清醒之前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悄然開溜,結束眼下這個尷尬致死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