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紀尋沒跟蔣程黎說半個字,蹲在蔣程黎腳邊幫忙處理傷口,自顧自的仿佛他是個坨空氣。
蔣程黎得不到回應,自己也漸漸沉默下來,有些不是滋味。
紀尋來找他他本來是很高興,現(xiàn)在他自己熱臉貼冷屁股也高興不下去,垂下頭悶不吭聲。
過去的紀尋從來不會這樣態(tài)度對他。
蔣程黎有些本就是個忘性大不記仇的人,他有些厭煩自己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但也許是生病加上一個人背井離鄉(xiāng)讓他有些敏感,此時忍不住在意紀尋對他的看法。
紀尋的繃帶綁到一半,本該抬腳配合他的蔣程黎卻垂著頭不動彈,他只好一手托起蔣程黎的腳踝,另一手單手系繃帶。
等蔣程黎的傷口都處理好后,他深呼吸一口緩緩吐出胸口郁結(jié),手虛攏成拳復又撐開成掌,往復兩次,最終落在蔣程黎柔順的發(fā)絲上輕輕撫了撫。
他心里確實有氣,一半是因為蔣程黎,另一半是為他自己。
蔣程黎躺在樓梯上被卡住的模樣實在讓他后怕恐慌,這一帶人煙稀少大多是空房子,至少他們旁邊是沒什么人家,他難以想象如果他沒跟來或者來晚了會有什么后果。
明明是蔣程黎自己要跟他分開,才剛分開兩天,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另一半又氣自己,如果他更強大,或許蔣程黎根本不必落到現(xiàn)在這副境地。
他能察覺到蔣程黎心里有別的打算,公司并沒到絕境,只要渡過艱難時期,就能直接把顧蘇白擠出國內(nèi)市場,根本不到蔣程黎變賣資產(chǎn)獨自遠走他鄉(xiāng)的時候。
只不過他隱隱有直覺,蔣程黎的打算未必會告訴他,就連這次也是,如果不是看到了蔣程黎的文件,也根本不會知道他要離開。
他好像一直不在蔣程黎的規(guī)劃之內(nèi),永遠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從一開始就這樣,把他買回來卻只讓他做仆人,后來說喜歡他,卻只是在外人面前演戲。
沒了他還可以是其他人,什么荊斯、陶瑜多得是。
他知道蔣程黎喜歡他這張臉,常常會盯著出神。
可他除了這張臉,和其他的也沒什么分別,甚至和其他人相比還多了份見不得人的心思。
旁人圖的是蔣程黎的錢權(quán)勢力,而他的野心則大的多了,他不止想要那些,還想把他整個人都細細密密收歸囊中吞吃入腹。
他知道蔣程黎喜歡他的相貌,他也從一開始的厭惡到后來有意利用這一點來勾引蔣程黎,甚至慶幸自得不敢有半點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