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太傅就到了。
魚息既答應(yīng)了他要為他拔毒,他也沒有大早上就去相府等著討人嫌,依然慢條斯理地授課。
阿滿順勢將荊寒章推到了晏行昱身邊的空位上。
晏行昱已經(jīng)干凈利落地將腿放了下來,正在滿臉肅然地看著桌子上的書出神,根本看都不敢看荊寒章。
荊寒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慢悠悠道:“殿下,往里面挪一挪,我要坐在這兒?!?br/>
此言一出,整個南書房的人都駭然看著他。
七殿下在京都城橫行霸道慣了,從來沒人敢對他這么說話,這個病弱癱子一上來就說出這種話,難道就不怕被這小魔王一腳踹翻輪椅嗎?
眾人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
然后那性子乖戾的“七殿下”就真的往里面挪了挪,示意那癱子坐下。
所有人:“……”
阿滿將椅子搬了出來,把輪椅推了進去,剛好能到書案。
林太傅簡單說了丞相公子受圣上恩賜,特許在南書房上學(xué)課的事,然后就開始慢悠悠地授課。
荊寒章向來懶得聽課,他坐下后拿起筆龍飛鳳舞地寫了一行字,團成一團扔給不敢看他的晏行昱。
紙團落在桌子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音,引得周圍的人看過去。
江楓華更是嚇得呼吸都停了——他從未見過有人敢直接扔七殿下紙團,這丞相公子……
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晏行昱還沉浸在翹腿給抓包的尷尬中,如果他現(xiàn)在不是在荊寒章的身體里,早就把自己縮到大氅里不敢見人了。
他故作鎮(zhèn)定,看都不看那紙團,似乎對太傅授課產(chǎn)生極大的興趣,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刻苦學(xué)習(xí)。
荊寒章被氣笑了,撐著腦袋偏著頭,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注視著他。
晏行昱被看得如坐針氈,有好幾次偷偷地用余光看荊寒章,都會發(fā)現(xiàn)他依然在盯著自己,大有“你不看我就一直盯著你”的架勢。
晏行昱終于被看得受不了,轉(zhuǎn)頭看了荊寒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