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早早轉(zhuǎn)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地毯的長絨毛很厚,就算睡在地上也沒有什么腰酸背痛的感覺,就是沒什么力氣,陸早早撐著手做起來,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鐘表,凌晨三點二十六分。
敲門聲仍舊在繼續(xù),陸早早沒應聲,也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去開門。
她只是把窗簾拉上,把燈關(guān)掉,然后跳上床,從床頭柜下面摸索出一副耳塞戴上,然后躺在被子里面老老實實地睡覺而已,至于外面的聲音隨便吧,反正該消散的時候它自然就會消散了,自己暫時也沒有辦法控制。
外面沒有人,當然也沒有鬼——甚至都沒有這道敲門聲。
如果這個房間里面還有第二個人的話,對方應該只能聽到夜晚分外空虛的寂靜。
之前那些聲音都還可以說得上是耳鳴,現(xiàn)在呢?其實陸早早早就已經(jīng)明了,原來是幻聽。
真是有點煩啊,陸早早整個人都縮進被子里面,如果這種敲門聲再持續(xù)性地響半個小時還沒有消散下去的話,她就要吞下一顆安眠藥強制性地讓自己進入睡眠了。
不過這個敲門聲似乎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一會響起來一會兒消散下去的,陸早早就在這種間奏的沉默當中睡著了,這一覺睡得格外漫長,陸早早差不多到了中午才醒過來,整個人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睡了這么長時間,陸早早身上那種疲憊的感覺不僅沒有消散下去,反而加重了。
陸早早伸了一下懶腰,在床上靜坐了幾分鐘之后爬起來,拉開窗簾,晴朗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今天的陽光倒是很好,陸早早決定把被子搬到陽臺上面曬一下午,晚上睡覺的時候應該會舒服一點。
曬完被子之后陸早早換掉身上的睡衣,然后去刷牙洗臉,整個過程當中那種清脆的敲門聲都沒有再響起來過——這場突如其來的幻聽應該已經(jīng)消失了。
陸早早下樓為自己準備午餐,簡單地烹飪了一葷一素,煮了一人份的米飯,然后一個人開始吃飯,其實這樣的生活也挺好。
如果之前自己沒有那么年輕就經(jīng)歷死亡,等大學畢業(yè)了從陸家搬離出來,有了自己的工作,租一個小房子供自己休憩,那時候過得大概率就是這樣平凡而又簡單的生活。
可能會認識新的朋友,也可能不會,但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也并沒有任何可怕的。
老天爺啊,你怎么總是讓我事與愿違呢——陸早早嘆出一口氣,但是并沒有太大的挫敗感,她已經(jīng)接受事實,事已至此,已經(jīng)沒有過多的激烈情緒了。
吃完飯,陸早早把碗洗了,然后撕下一張便利貼,開始在上面寫字。
明天晚上就是除夕了,本來想著就當普通的一天過掉好了,但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要認真對待的,畢竟是這片土地上人們最期待、也是最隆重對待的一個節(jié)日。
起碼要為自己做出一份過得去的飯菜,但是菜量肯定不能太多,不然吃不完就浪費了。
陸早早開始在手機上面搜尋食譜,最后決定為自己做三菜一湯,然后切一份精致的水果拼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