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洄年的語氣很認(rèn)真,但是蔣夢然不可能放心,口頭保證是一回事,實際情況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況謝洄年的身體狀況并不是說好好照顧就絕對萬無一失的,意外情況誰也說不準(zhǔn)。
但聽到他這么說,也就不好再多說些什么,只能又叮囑了一句,“那你自己可要好好注意?!?br/>
“嗯。車就在航站樓外等著,飛機(jī)上肯定睡得沒那么舒服,你回去先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br/>
走到航站樓外面,果然看見兩輛黑色的轎車,司機(jī)和一位保鏢就站在那里候著,一左一右,分立兩側(cè),蔣夢然皺了皺眉,顯然對這樣的安排有一些無奈,“搞這么隆重干嘛?”
“沒辦法啊蔣女士,我當(dāng)時回國你和外公搞得更隆重啊,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的以為是押送什么特級犯人呢?!?br/>
蔣夢然拍了拍他的頭,“嘖,再胡說八道一個試試呢?!?br/>
坐進(jìn)車?yán)锏臅r候,蔣夢然忍不住感嘆,“你別說,臨城變化還挺大的,這城市建設(shè)和道路規(guī)劃是不是跟之前不同了。”
“也還好,媽你前幾年不是回來過么,也沒那么大變化吧?!?br/>
“每次來回就急匆匆的,哪有閑工夫注意外面的風(fēng)景啊,也沒什么時間去逛一逛,印象總是還停留在很多年之前,你也知道人老了就愛懷念以前的事物,格外傷春悲秋的?!?br/>
“媽,您可不老,跟人談判的氣勢像是還可以在律師界廝殺爭斗一百年?!敝x洄年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對方的肩膀,“別想太多了?!?br/>
車子還沒到達(dá)目的地,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蔣鳴在別墅門口等待,眼神是開心喜悅的,但一張臉還是有點嚴(yán)肅,看起來完全不茍言笑的樣子。
等兩個人都下了車,蔣鳴率先看了一下蔣夢然,立馬變得樂呵呵的,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又有些不悅地指責(zé)蔣夢然不該這么急匆匆地回來,工作忙就去忙工作,兩個國家來回奔波操勞的,對身體不好。
蔣夢然就順著老頭說,沒過幾秒老頭又開始樂呵呵地笑了/
謝洄年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后,單手拖著行李箱,聽著兩個人你說一句我應(yīng)一句的,天氣好不好、飯菜口味、睡眠質(zhì)量如何,終于無聲地勾起唇角真心實意地笑了笑。
晚飯沒去外面吃,都吩咐阿姨做的一些很基礎(chǔ)的菜,都是蔣夢然和謝洄年喜歡吃的,母子倆口味也像,基本愛吃的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和湯食,油膩葷腥偶爾沾一些。
謝洄年的眉眼和蔣夢然很相似,都很清雋秀致,不笑的時候很清冷,笑的時候又增添一點明朗溫潤。性格里的某一部分也極其相似,骨子里極其倔強(qiáng)又決然的部分像是通過基因遺傳了似的,執(zhí)著堅韌,定好的事情根本沒辦法改變,旁人也沒辦法勸動。
謝洄年骨子里面的這種性格更甚,比起蔣夢然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時候這種性格算得上好事,有時候又完全相反。
蔣夢然已經(jīng)這樣活了大半輩子,小時候有他和妻子照料看顧,長大后又幸好遇見了謝玄,作為愛人算得上體貼備至,作為父親盡職盡責(zé),也全力支持蔣夢然的一切決定和工作事業(yè)。
但是謝洄年年紀(jì)還小,身體又一直算不上健康,反反復(fù)復(fù),好好壞壞,蔣鳴總覺得他的人生會因為自己這偏執(zhí)倔強(qiáng)的性格摔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