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些畏畏縮縮地朝著她走近,臉上是比之前那群人更甚的膽怯,她在這一刻突然恍然大悟起來,明白剛才那群人是誰了,是之前在食堂跟樊兆一起吃飯的人,他所謂的朋友,也是樊兆的幫兇。
弄清楚了這些人是誰,陸早早反而更加困惑了。
她完全不明白短短兩天時間不到,這些人對待她的態(tài)度為何轉變如此之大?
難不成是知道了她是陸傲天和沈星遙的女兒這件事,可是這種事情有什么威懾力呢?
過去她有一些同學也知道這件事情,可是人跟人之間相處的方式似乎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發(fā)生多么實質化的改變。
反而讓她變成一些輕飄飄的笑話,一些茶余飯后微不足道的談資。
總之就算他們都知道了她就是陸家的女兒,頂多就是以后不再招惹她而已。
她不是陸家的其他人,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和震懾力,各種傳聞和輿論中她不被重視、是陸家最無關緊要的一抹塵埃的事情早就被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她的具體樣貌而已。
如果知道,或許也會笑著認可所有傳聞。
她看著眼前這個人,趁著對方還沒有任何動作之前,面無表情地對他進行詢問,“你是不是也想要對著我下跪道歉?”
對方并不看陸早早那張臉,只是點了點頭。
于是陸早早很無奈也很無語地說,“不用了。”
對方卻沒有理會陸早早的這句冷冰冰的“不用了”,而是異常直接而又堅定地朝著陸早早跪下,然后嘴里面又開始重復那三個字。
對方一直低著頭,陸早早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看見對方脖頸上一大片的白色紗布,紗布顏色是嶄新的純白色,應該也是剛剛受傷不久的,對方穿著白色的短袖,那一截紗布順著肩膀都快要蔓延到鎖骨脖頸。
陸早早眼神就那么直愣愣地盯著他受傷的那處,盯了好一會兒。
余光瞥見陸早早的目光是看著他的脖頸的,對方立馬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反應過來之后又把手放下了,只是很瑟縮地抖了一下肩頸,呼吸加重了一些,似乎是回憶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微微地把下巴抬起來一點,偷偷摸摸地看著陸早早的臉。
于是陸早早把目光收回來,看向對方那張臉,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色有些蒼白虛弱,像是處在病中。
她半蹲著,目光跟對方平視,對方又飛速地把頭轉過去,看著旁邊灰白色的墻壁。陸早早不太有所謂對方的這種態(tài)度,她只是很疑惑地詢問,“你們?yōu)槭裁匆业狼???br/>
“做錯了事情道歉是應該的?!睂Ψ竭@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