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早早又聽見一道聲音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不同于剛剛,這次的聲音雖然也混雜在瑯瑯風雨中,但卻是真實的、清晰的,真真切切地傳遞進陸早早耳朵里面。
身體扭動,下意識回頭望,但是腳下那塊泥土十分打滑,這次并沒有上次那么幸運。
陸早早并沒有感到害怕,只是覺得有點無奈,但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卻并沒有如期而至。
她被快速竄至眼前的人伸手摟進懷里面,抱得很緊很緊,胸膛之間沒有一點縫隙,血肉骨骼似乎都在這一刻長在一起,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和淋淋的雨聲,與此同時,還有很激烈的心跳聲。
就這么在污濁泥濘的土地上面滾了一遭,直到撞上一棵樹才停下,謝洄年悶哼一聲,眉頭不自覺地揪在一起,雙臂仍舊牢牢抱著陸早早沒有撒手。
陸早早想要從謝洄年身上爬起來,但是無果,只能發(fā)出很擔心的詢問,“你沒事吧?”
“沒事?!敝x洄年迅速而又簡短地回答了陸早早的問題,來不及管自己,眼睛率先在陸早早身上看了一圈。
很快,謝洄年的眉頭皺得更深,他松開陸早早,從地上爬起來,把一旁的傘拿起來舉到陸早早頭頂。
兩個人就這么站在那把黑色的雨傘下面,面對面站著,互相看著對方,身上還有污臟的泥土,陸早早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想起來問,“你怎么會在這里呢?”
這種偏僻得要死的鬼地方,謝洄年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
陸早早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謝洄年并沒有及時回答,只是抬起手用干凈的、沒有一絲泥土的指腹輕輕地擦了擦她的嘴角,眼神沉沉,面色凝重。
很快意識到謝洄年或許是在擦她嘴角沒得及擦拭干凈的血跡,陸早早又下意識地想要把頭轉(zhuǎn)過去,把自己整個人蜷縮起來,但是最后還是沒有這樣做。
陸早早不知道說什么好,看著謝洄年實在算不上好的臉色,于是又重復問了一遍,“你真的沒事吧?”
“我沒事?!?br/>
謝洄年還是給予陸早早相同的答案,那雙眼睛冰冷凜冽地注視著陸早早,像是這仍舊在下的雨一樣。
“你知不知道的臉色很差?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胃還是哪里?還是全身都不舒服?”
有一縷雨絲被風吹拂到陸早早眼睛上去,她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因為眼鏡被取下來了,額前的劉海又被風吹得翻飛,謝洄年可以清晰的看見她整個眉眼,看起來十分的疲倦。
陸早早很心平氣和地回答謝洄年的問題,“可能是一路吹著冷風走到這里來的,胃有點不舒服?!?br/>
謝洄年保持沉默,就那么看著她,那目光十分復雜,里面蘊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根本就無法輕易看透。
過了幾秒,陸早早看見因為傘太過偏移到自己這邊,謝洄年大半個肩膀都被雨水淋濕了。
于是她伸出手,把傘柄往他那邊移了移,“不要打得那么偏了,你身上都淋濕了,你給自己打吧,我有傘的,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