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夢是真實的對吧，原來苦難之后還有更多的苦難，綿綿不斷地涌進(jìn)陸早早的人生里。

    陸清婉分外痛苦地想，如果夢中陸早早為了替她阻擋玻璃而受傷的畫面就是上一輩子陸早早真實承受的人生，那陸早早的結(jié)局呢？她的結(jié)局呢？

    不敢細(xì)想，陸清婉咬牙切齒，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又知道些什么？”

    她直覺謝洄年一定知道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那番話，所以急切地想要問出一些所以然來。

    “無可奉告。”

    謝洄年最后只回了這么四個字。

    “那你千萬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到時候食言的話，說不定前面等待你的就是地獄?！标懬逋裰币曀难劬?，“人的生命中多的是比雙腿落下隱患還要痛苦千百萬倍的事情?！?br/>
    聽起來是威脅。

    過去商場上謝洄年也用這招來進(jìn)行過交涉和談判，不過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大家都是秉持著利益最大化的想法，置換各自資源的掙錢的，也有些時候別人需要退讓更多來換取和他的合作，謝洄年一般只是公事公辦。

    不過他確實非常認(rèn)同陸清婉說的最后一句話。

    世界上確實有太多比雙腿落下隱患還要痛苦千百萬倍的事情了，而他早就領(lǐng)教，所以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不過謝洄年并沒有理會陸清婉說的話，只是徑直站起身，然后說：

    “陸小姐，我希望這是我們第一次面對面交流也是最后一次，我跟你差不多，除了必要和不得不的時刻，也不太喜歡跟人打交道，特別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br/>
    燈光像是城市上空靜謐不動的一條白色河流，陸清婉盯著玻璃窗外的風(fēng)景看了很久，腦子處于一種放空狀態(tài)。

    直到店里面的服務(wù)員走過來，“不好意思小姐，我們店要打烊了?！?br/>
    陸清婉才回過神來，從椅子上起身離開。

    回到酒店的時候陸清婉沒怎么睡好，更加準(zhǔn)確一點說，她幾乎整夜沒睡。

    房間的燈是關(guān)著的，陸清婉在黑暗里一直睜著眼睛，腦海里不斷循環(huán)播放各種回憶和片段，亂七八糟的，像是一團(tuán)亂麻的線稿，也不斷響起謝洄年說話的聲音。

    一句接著一句，跟燒沸了的巖漿一樣往她腦海里灌進(jìn)去。

    媽的。陸清婉在床上翻了個身，氣憤無奈地吐出一句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