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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星辰文學(xué)>科幻靈異>登基,從外道女修起 > 第479章
    “回稟殿下,那個叫六幺的死士著人帶回之后,還單獨押在牢里,只不過這人有些瘋癲,已經(jīng)差過城中醫(yī)者去看,恐不是裝瘋?!薄盁o妨,能說清楚當(dāng)初他是去殺誰的就可?!陛p輕叩擊案幾的聲音又響起來?!靶牛膊钊巳ニ土税?”“喏。”好啊,第五煜輕輕嘆了口氣:“那就看看,這幾封信能掀起什么波瀾吧?!贝蜃煺踢@事痛快,但實際效果很難說。要是城里不吃激將法,城外也沒有辦法。不過按道理第五煜既然親自到了,就不會窩在城里裝死,雙方時間都很寶貴,他必定會有下一個動向。嬴寒山等著他的動向,自己也沒閑著。這幾天斥候兵一直在探查飛甍關(guān)周圍的地形,好消息是這里的確像是萇濯所說依照山勢搭建,以山為城防,可以通過山道迂回的方式投放小股士兵進入城內(nèi)奇襲。壞消息是這破山道坡度至少有六十度。這個坡度的道路顯然不允許正常行軍。沉州多山多水,有海民自然也有山民,按照隊伍里長于山間的士兵的說法,這樣的路只能像是猿猴一樣腰系繩索,攀爬前行。于是在第五煜窩在城里不知道干什么的時候,沉州軍內(nèi)部正在悄悄選拔擅長攀援,肢體靈活又有膽量的士兵。沉州軍萬數(shù)人,但選出一隊完全合適的并不十分容易。為掩人耳目,事情不得不私底下進行,以至于平白多了不少的工作量,當(dāng)這一隊百十號人選出來,被拉到嬴寒山面前時,她自己都驚得差點笑出來。“陸仁某?”她說。穿著一身新衣衫的小校尉一直脖子:“是!將軍!屬下頗擅攀爬,又曾經(jīng)是斥候,故而毛遂自薦?!边@小詞兒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誰教他的。站在他身邊的士兵大多數(shù)都是他這個年紀,卡在少年和青年人之間,遠遠一看好像一群中學(xué)生出來春游。仔細想想,嬴寒山能明白這是為什么,中年男女多在田間耕作,有拾柴,收集山貨,采藥之類的事情,多是半大孩子們?nèi)ジ?。說得好聽是年輕人肢體柔軟又有力氣,比老年人更擅長攀援,說得不好聽就是還沒養(yǎng)大的孩子在山上出個意外死了總比家里的大人死了要好些。那些沒死的孩子們長得更大一點,就來到了軍營,在血肉磨盤里一遍一遍地翻滾。這群人里陸仁某的軍職最高,嬴寒山就把隊伍交給他?!皬慕袢掌?,你們熟悉山道,練習(xí)攀援。以十人為一小隊,設(shè)隊長。你們互相援護,準備奇襲飛甍關(guān)?!彼难酃鈷哌^每一個人的臉,最后在陸仁某的臉上頓了頓?!敖o我把人都好好帶回來,”她說,“飛甍關(guān)下來,都記大功?!薄斑?。”陸仁某干脆地回?!澳阋步o我好好回來,我手下的偏將位置還有?!薄斑?”少年人笑起來,日光在他的眼睛里閃閃發(fā)亮。選人這邊事情忙,文官那邊事情也忙,兩邊對峙不知道要對峙到什么時候,糧草必須跟上。后面的春耕由淡河守官和陳恪在負責(zé),倒貼上班的好好員工陳某人還得兼顧著對接糧道,是以這陣子嬴鴉鴉和萇濯也沒個消停時候?;蛟S是因為都太忙了,嬴寒山想,她沒注意到鴉鴉哪里出了問題。發(fā)覺鴉鴉情緒不對是在安排完陸仁某那邊的事情之后,有營中的文吏對嬴寒山說前兩日長史告了一天病,回來時總有些精神不濟。這群文吏里有之前的蒿城守官,見識過嬴鴉鴉生病嬴寒山能發(fā)多大的火,所以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先往她這邊通風(fēng)報信。 贏寒山收拾了東西去找嬴鴉鴉,她少見地不在文官帳里辦公,而是自己窩在自己帳篷里。嬴寒山來時她正在燒什么東西,滿帳篷都是紙灰味。小小的炭盆里有些蒼白的余燼,隨著嬴寒山一撩帳篷門,就翻卷著飛出去些?!傍f鴉?”嬴鴉鴉站在炭盆旁,怔怔地盯著里面的火焰出神,嬴寒山走得很近才突然抬起頭來。她眼眶紅著,兩邊顴骨上有些皸了,臉色像是受了冷一樣沒有血色?!拔衣犎苏f你病了?是風(fēng)寒嗎?怎么不對阿姊講?”嬴鴉鴉很快地笑了一下,笑容還沒有揚起來就落下去。“是風(fēng)寒,”她說,“讓風(fēng)撲了,起了些熱,喝過藥之后就不要緊了。”嬴寒山又瞥了一眼炭盆,“燒這個記得掀開門簾,不然容易出事?!彼f這話的時候嬴鴉鴉一直看著他,眼神有些奇怪的急迫,她好像等著阿姊接下來再問點什么,但嬴寒山什么也沒說?!拔以诮o之前那位黃娘子燒紙,”于是她自己先說了,“她忌日時我與阿姊不在淡河,沒有去祭拜?!辟洁帕艘宦?。帳篷里有幾秒鐘的安靜,嬴鴉鴉在已經(jīng)熄滅的炭盆旁坐下,出神地盯著門前?!鞍㈡?,”她突然出聲,“最近出陣么?”“如果那條狐貍不露面,我不預(yù)備再把士兵的士氣消耗在這上面,怎么了?”坐在那里的少女沒有抬頭,傳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鞍㈡?,如果下一次有出陣,我想要到陣前去?!边@個要求有些反常,嬴鴉鴉作為沉州長史很少親自臨陣,與萇濯這種軍中文官不同,長史的幕后屬性要更高一些。嬴寒山?jīng)]說好也沒說不好,她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