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鯤看著那本遞來的結(jié)婚證,牽動嘴角,但是沒有笑,心情有些復(fù)雜。
結(jié)婚是喜慶事,該替孩子高興,但這倆人就這么不聲不響地把事情給辦了,任志鯤感到自己作為父親的威信一下子受到了挑釁。
還有一些些的委屈。
又沒說一定不讓他們結(jié)!
只是不想讓裴墨阻撓水心與賀少銘的婚事。
不想嫁賀家,那就算了嘛。
這樣一搞,好像他是個專門拆散有情人的壞人似的。
但這是自己閨女,又是他心頭肉,掌中寶,他還能怎么著?
打呢,那是打不得的,這丫頭從小到大,干過比這個更欠打的事,他也沒舍得動她一根頭發(fā)絲。
罵呢,倒是可以罵一罵,但是有用嗎?她也不聽啊。
任志鯤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裴墨。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這話沒說出口,但都在眼神里,裴墨如芒在背,竟少見地紅了臉。
就像領(lǐng)養(yǎng)他的那天,第一次在孤兒院院長辦公室看見他,也是這么一副窘迫樣子。
想到這孩子可憐的身世,又暗嘆了口氣。
真要狠狠責(zé)罵他吧,也有點于心不忍。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小子也沒那么可憐,至少自十二歲起,到現(xiàn)在,他過得都是人上人的生活。
任志鯤拿手點了點裴墨:“好小子,我說上午下那盤棋的時候,你一向是穩(wěn)中求勝,怎么風(fēng)格突變,步步險棋,原來是憋著要干大事?!?br/>
裴墨低頭垂目,一副老實孩子的樣子:“上午那局棋,您不跟我一般見識,我才險勝的?!?br/>
上午兩人不歡而散,話都快說絕了。
但他知道,縱然吵翻了棋盤,任先生也不會真的把他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