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乖乖的抬腳,腳心那些細小的傷疤像是綿密的針,扎著沈安宴。
“不疼嗎?你就不會疼嗎?”沈安宴厲聲的問著。他記得,他曾經(jīng)問過她相似的問題。
那時候,他不小心撞到了她。
他問她,你還好嗎?
她哭著說,“不好,一點也不好,我好疼?!?br/>
那時候,她的眼淚,就讓他覺得異樣地心疼,為何,每次都要讓他看到她脆弱無助的一面,而每一次,都是因為那個叫紀謹言的男人。
“疼。”她忽然開口說話?!吧虼蟾纾液锰?,好疼?!?br/>
林清淺說著,她緩緩的蹲下來,她剛才就想做這個動作了,她想抱住自己沒出息的腿,一直在顫/抖著腿,只會逃跑的腿。
沈安宴也跟著蹲下來,他想抱抱她,可是他忍住了。他伸出手,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她的背。
“她說孩子是他的,其實她早就跟我說過,可我不相信,我覺得她是故意在騙我。可是現(xiàn)在,她在所有人面前這樣說了,他們本來就已經(jīng)有一個女兒了,現(xiàn)在她回來了,她真的懷孕了,她的孩子是我未婚夫的。”林清淺喃喃著,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沈安宴心疼地望著她,“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你要相信謹言?!?br/>
“我想相信他,我一直告訴自己要相信他??墒?,我什么都不知道,這樣的相信真的好無力?!?br/>
她不知道在那里蹲了多久,沈安宴將自己的車停在她的身旁。他靠在車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她弱小的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樣,滿目通紅。
……
沈安宴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林清淺,她安靜的坐著,許是剛才哭的太累,她的鼻尖還冒著細汗。
他時不時的轉(zhuǎn)頭去看她,好像她在他身邊還是不能讓他覺得安心,他怕她隨時化作了一縷輕煙飄散而去,他知道的,自己還沒有能力去抓住她。
車子就在這一帶不停的繞著圈圈,她沒說自己要去哪兒,而他也沒有問。他想,也許她只是要散散心而已。
車子拐進了鬧市區(qū),周圍人聲鼎沸,可是林清淺還是安安靜靜的,眼神和臉色都沒有一絲波瀾,他都懷疑,還坐在他身邊的,是不是只剩了一具軀殼。
她忽然動了動,雙手抬起來撐住了車窗玻璃。
“停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