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的自己因為某件事,或者在尋找著某件事的答案,會穿梭在時間長河,參與歷史的運轉軌跡這件事。蘇逸并不是第一次聽說,從百鬼宗魔神道場中,魔神口中,再到地府城隍舊神,那尊古老的先天神明,再后來成神之前,地皇、垕土娘娘傳授太玄經(jīng),這三件事,都說明了,未來的自己達到了某種境界,可以穿越在時間中。可是,蘇逸沒想到的,自己竟然能夠在時間長河中,和未來的自己相遇。
這又讓蘇逸不由得聯(lián)想,未來世自己之所以穿梭時間,身入歷史,到底是為了什么?莫非,和光頭佛所說的那場天災有關?那么天災和前往過去,又有什么關系呢?
過去已發(fā)生,未來尚且沒有經(jīng)歷,蘇逸也不會存在患得患失,他只想著,自己盡快變強,在天災來臨之際,除了保護神朝以外,最主要的要保護好自己在意的人。
建木枝干繼續(xù)向前延伸,時間長河在蘇逸兩邊急速穿梭而過,人皇時代從輝煌到落寞,等到子壽人皇手中,已經(jīng)是孤木難支。而太公與文帝也是抓住了時機,在元界西方立起了推翻古神,建立新神朝的旗幟,掀起了歷史上最具有傳奇色彩和歷史意義的重大事件,屠盡古神族,讓后天生靈真正成為天地的主人,此戰(zhàn)史稱“滅神之戰(zhàn)”!
在經(jīng)過滅神之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時,眼前清晰的畫面,突然變得模糊起來,漸漸地又升起鴻蒙混沌,不僅阻礙了蘇逸的視野,甚至有無形的力量,在推著蘇逸遠離。蘇逸站在枝干之上,身體搖晃不定,最后多虧了建木有靈,又伸出一條枝條,撐住了蘇逸的身體,然后帶著蘇逸快速離開了此處。
在接下來的時空長河上,或許是方才滅神之戰(zhàn)的影響,關于新神朝的很多歷史痕跡,都無法查看個清楚明白。而蘇逸也在這新朝的歷史車軌上向前行進。
神朝一萬年,兩萬年,三萬年...一直到現(xiàn)在的神朝八萬年。八萬年內(nèi),蘇逸沒有看到任何有用的歷史信息,包括那些在神榜留名的人物,名垂神朝史冊的先賢,他都沒有看到。在他面前的神朝歷史,就像是帝王家的流水賬,放映著一代接著一代的神帝登基和駕崩。直到當今赧帝登基的千余個年頭,蘇逸終于看清楚了六界,看到元界,看到了神宗麾下,云霞宗中走出一行數(shù)人,為首的蘇逸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很面熟,那眉宇之間,五官構造,竟與自己差不多。換個方向來說,蘇逸的模樣,就像是照著為首男子,臨摹雕刻而出一般的想象。見到這里,蘇逸頓時心中砰砰直跳,他想要離開建木,追隨者為首男子的去向,他想要知道那個男子最終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因為,那是他尚未謀面的父親,蘇明!
可建木承載著從荒古時期走到姬氏神朝,讓他見識到了許多,但是也限制住了他。蘇逸的修為實力不過真神之境,就算他的實力在真神境中是翹楚般的存在,但是在時空間的擠壓和碾壓之下,憑其能力,恐怕連半步都走出來,就會被直接擠成血霧,就連其元神和肉體,也分毫不會留下。
眾所周知,虛無和虛空,本就是玄妙的東西,成神之前,踏入天宮境的修士,便擁有了可以撕裂空間的能力,通神境的強者,便能夠直接使用空間挪移之法,來縮短自己行路的時間。等到修士成神之后,作為神明,是可以在此處的空間和彼處的空間,分別設立一個節(jié)點,然后通過這個節(jié)點,貫通二者之間的虛無,打造空間通道,這樣的話,會讓通往兩地的方式更加便捷,時間更加的簡短。而據(jù)傳說,真正的強者,隨意揮手間,便可以貫通一個空間通道,日行萬里也都是含蓄的說法。這便是,常說的時空之道。
而與時空相得益彰產(chǎn)生,或者說并階存在的,便是時間之道。這等道迄今為止,未曾聽說有哪一位真正的修成過,不是半路夭折,就是在成道之際被自己的時空間亂流攪個粉碎。導致傳承下來的時空間之道,大多都是有頭無尾,甚至是無頭無尾的。要說時空之道是海水不見底,那么時間之道就是海底最深處的泥沙,深不可測,難以捕捉。
未來的蘇逸,或許真正掌握了穿越時間的能力,但是現(xiàn)在的蘇逸,只能依附著建木。自從光頭佛之后,蘇逸便一直對自己父母的死因產(chǎn)生了無限的懷疑和好奇,但目前來看,他仍是沒有查看父親死因的實力。
患得患失,蘇逸深處一口氣,心中暗自下誓,等到離開陵墓,回到古神州,定要尋找時空間之法,認真研習,等到修為增長,回到過去,去看看自己的父親,究竟是因何而死!
突然,蘇逸心中一突,想到未來世自己的身影,會不會自己未來前往過去,尋找父母真正死因,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呢?
嗡!
建木再度延伸,驀地面前的時間長河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通道形狀的圓圈,那圓圈倒映出一個又一個光環(huán),光環(huán)吐出一個個光暈,光暈映襯在時間長河之上,絢爛多彩。
而這時,歷史的長河來到了現(xiàn)在的時間,蘇逸看到了神界之內(nèi),帝庭之中,帝座之上,安坐如泰山的赧帝。赧帝氣定神閑,雙眸緩緩閉上,突然,他察覺到了有人在窺視自己,猛然轉頭,朝蘇逸方向看來??吹锰K逸心里大駭,忙的就要閃躲,但是他看到赧帝眼神中透露出的疑惑,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站在時間長河上,赧帝卻連帝境都未曾達到,更不可能深諳時空間之法,所以能夠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就已經(jīng)是逆天,怎么可能透過時間看到自己呢?
他漸漸安心,卻忽然聽到赧帝低沉的聲音傳出來:“是哪位道友跟孤開的這個玩笑?暗中偷窺,可不是一個好的作為!”
但是,他的話音傳出去,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反而那種注視自己的目光,越發(fā)的清明,這讓赧帝的漸漸的升起了真火。他是誰?他是當今神帝,如今六界的統(tǒng)治者,就算他知道自己這個統(tǒng)治者已經(jīng)是有名無實,但至少,現(xiàn)在的六界中,還沒有任何人,能夠愿意、或者說敢于,將叛逆二字搬上臺面。
雖然各方諸侯皆是早就不服神帝的統(tǒng)轄,已經(jīng)是暗自里自立門戶,等待著時機便一舉推翻赧帝,自己為帝。但,六界的帝只有一位,而諸侯卻有數(shù)位。所以,這些諸侯之間既存在著合作的關系,更多的則是相互忌憚、相互掣肘,暗潮城府深沉,勾心斗角。若是有哪一位諸侯做了這個出頭鳥,定然會被群起而攻之,畢竟當朝神朝已經(jīng)開始逐漸沒落,之后的紛爭定然是來自這些諸侯之間,能夠借助別人的手,特別是赧帝這個“名正言順”的手,除掉一位強有力的敵人,又是何樂而不為?
所以說,帝令雖已不再擁有多強的號召和束縛力,但帝威尚存,神帝的尊嚴尚在,不容侵犯!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