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知道,他是那種話不多的人。
但那天我們一起走在街上,他安靜得異常。
我問他:「你是不是又在想太多?」
他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那笑不是回避,而像是一種默認。
他沒說話,我也沒追問。我只是轉(zhuǎn)頭看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他指尖輕輕敲著大衣的節(jié)奏,那是他不安時的小動作。
我不是第一次見過。
他看著我攪拌咖啡,我知道他在觀察,像是在尋找一個他能參與的時機。但他什麼也沒說,像是把什麼都壓在心底。
「你是不是都會這樣?」我問。
他挑眉看我:「怎樣?」
「在別人還沒靠近你之前,就先想完你們會怎麼疏遠?!?br/>
這句話是我想了好幾天的,卻假裝不經(jīng)意地說出口。
他這次是真的笑了。
「我不想輸在措手不及啊。」
他說這句話時,眼神沒有看我,而是盯著杯子,像是在對自己解釋什麼。
我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他總是用笑包裝他的防備,而我也學(xué)會了用沉默包容他的遲疑。
那一刻,我覺得他其實不是怕輸,而是怕被看穿。
而我沒有戳破,因為我知道,他需要的不是答案,是有人愿意不急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