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他解釋,但是有些蒼白。
好在霍儀有耐心聽:“那最左邊的紅線呢?”
以前云容在霍儀面前是很冷淡的,無傷大雅的事若是他不愿,便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是不夠了解霍儀的,或者說只是了解了他表面的劣性,沒有知道他更深的可怕。
現(xiàn)在知道了,他也知道怕了。
所以他必須對這件事給出一個足夠完美的解釋,讓霍儀滿意,讓霍儀相信。
但是他卻偏偏想不出更多來,最后被霍儀逼得后背貼上了欄桿時,才終于說:“摔了一跤,弄亂了,我找不到。”
“所以一個人在這里著急,也不出聲?”
聽不出喜怒的話,云容接不了,因為他不知道霍儀信沒信。
而霍儀也沒有在說話,偏偏就用一雙很深的眼就這樣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問:“孤是不是真把小云兒嚇到了?”
上次在襄王宮,這次在晉王宮,他好像真的都有被嚇到,可是霍儀的本質(zhì)是想嚇?biāo)?,卻又不是真的想嚇?biāo)?至少他的目的不是想讓云容變得這樣拘謹(jǐn)畏懼他。
“孤一直都是這樣的,云兒不知道嗎?孤并不是真的會生云兒的氣,小云兒這么乖這么漂亮,孤也舍不得跟你生氣的,孤是疼你的,小云兒愿意聽話這就不是你的錯,所以別這樣,好不好?”
霍儀很矛盾,要他怕他,又要他某些時候不要怕他,和他親近,云容做不到。
但是總之霍儀是把要說的都說完了,等云容緩緩的點了點頭之后,他一邊拉起云容的手看他有沒有受傷,一邊問:“摔倒了為什么不喊孤?”
云容愣愣道:“儀式不能中斷的?!?br/>
一般來說,都是這樣,所以他這樣說了。
他這看似訥訥的一句話卻得了霍儀的歡心,簡簡單單卻貼到了他的心里去,覺得云容當(dāng)真是可憐可愛,倒是險些誤會了他。
霍儀完全一掃之前之色,這明顯是被哄得高興了,完全不再追究紅線的事。
他牽著云容上了神壇高處,也不管那些繁文縟節(jié),直接選了一根紅線,讓云容牽著站在下面一級的臺階,而他走過神壇走到對面與云容相對的臺階,牽著紅繩另頭。
紅繩橫過神壇,神樹立在中間,樹下是祭司,他們沒有執(zhí)一繩共上長階的緣分,但是如今這樣似乎也殊途同歸。
遙遙相對,而后慢慢往中間走,祭祀借著神樹再次向天禱告,祈求兩人永結(jié)同心,白首不離。
等著場儀式終于結(jié)束,霍儀到云容身邊直接把他打橫一抱,散開的烏發(fā)隨著動作一掃,長長的像是一段輕盈的紗,云容嚇得趕緊摟住了霍儀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