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你這是在自尋死路！”男人癱倒在地，淚水和鼻涕混雜在一起，沾染了他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整潔衣衫，此刻的他哪還有半點(diǎn)貴族的體面，他用盡全身力氣，朝著索菲亞嘶吼，聲音沙啞得如同破風(fēng)箱：“你會死的！我們都會死的！”

    索菲亞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只茍延殘喘的蟲豸。她漫不經(jīng)心地用纖長的手指梳理著自己如火焰般燃燒的紅發(fā)，對著鏡子顧影自憐，欣賞著自己精致的妝容，仿佛沒有聽到男人的哀嚎。

    “誰知道呢？”她語氣輕佻，帶著一絲玩味，仿佛死亡對她而言只是一場游戲。

    男人絕望地掙扎著，想要伸手去夠散落在波斯地毯上的藥丸，那是他最后的希望，可他顫抖的手卻怎么也使不上力氣。他痛不欲生，帶著哭腔哀求道：“求你了，索菲亞，放棄吧！放棄這個(gè)瘋狂的計(jì)劃，我們還可以隱姓埋名，重新開始，或許……或許我們可以過上另一種生活……”

    他知道，一旦他帶著索菲亞出現(xiàn)在唐陌的加冕典禮上，就等于踏上了一條不歸路。無論索菲亞的計(jì)劃成功與否，等待他的都只有死亡。

    黑鴉的毒素早已深入骨髓，侵蝕了他的身體，摧毀了他的意志，讓他生不如死。蝕骨的疼痛如影隨形，無時(shí)無刻不在折磨著他，讓他不得不屈從于索菲亞的瘋狂。除了對死亡的恐懼，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黑鴉帶來的痛苦，這種痛苦比死亡更可怕，讓他寧愿選擇一死了之。

    索菲亞緩緩轉(zhuǎn)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不屑：“放棄？如果我放棄了，索菲亞就等于死了。一個(gè)沒有靈魂的軀殼，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男人的話語里，那句“我們”深深地刺痛了索菲亞，她從未考慮過和一些碌碌無為的蠢貨過完剩下的人生，活著對于她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和廢物一起活著對于她來說甚至是一種折磨。

    在她看來，這個(gè)男人如同蛆蟲一般卑賤，連看一眼都覺得臟了她的眼睛。名義上，她是他的妻子，可實(shí)際上，她從未讓他碰過自己一根手指頭。

    索菲亞猛地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因?yàn)橛昧^度而微微顫抖：“你根本不明白！”她一字一頓，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聲音尖銳刺耳，如同玻璃劃過黑板的噪音。

    “復(fù)仇！”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吸入肺腑：“復(fù)仇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她猛地抬起頭，眼神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如同困獸般絕望卻又充滿了力量。她逼近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和厭惡：“我必須讓唐陌付出代價(jià)！”

    她咬牙切齒，每一個(gè)字都充滿了刻骨的仇恨：“讓他知道，我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她輕輕地轉(zhuǎn)身，伸手拂過了茶幾上的東西，精致的瓷器碎裂一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讓躺在地上掙扎的男人膽戰(zhàn)心驚。

    那些裝在瓷罐子里的高純度黑鴉藥丸滾落在地毯上，漆黑的顏色宛如誘惑人心的黑洞，躺在地上的男人表情更加痛苦起來，他真的已經(jīng)快要完全失控了。

    男人痛苦地蜷縮起來顫抖不止，臉色蒼白，汗如雨下，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只能一次次無力地在地毯上翻滾。

    “你瘋了！”他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嘶啞，帶著一絲絕望的哭腔。

    “你已經(jīng)徹底瘋了！這條路是死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他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抓住索菲亞的小腿，卻抓了個(gè)空。

    索菲亞不屑地冷哼一聲，眼神冰冷，如同看著一只螻蟻：“哼！”

    她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地走向窗邊，光著好看的腳丫踩在松軟的地毯上，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如同死神在行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