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朽的樹干細(xì)長而高大,樹枝像網(wǎng)一樣伸向天空,縱橫交錯,遮天蔽日。
深褐色的皺起的樹皮,黢黑的斑點,如同行將就木的老者,無言的靜待著死亡。
林中沒有一絲雜草,只有同樣枯敗的無葉藤蔓,如同蛛網(wǎng)般粘滿樹枝、樹干、地面。
雖如蛛絲般到處都是,但每一條單挑出來,都如同將要褪皮的褐黃色蟒蛇,那條將褪不褪的白色陳皮,包裹著焦黃泛黑的藤皮。
枯敗中卻又蘊含新生。
張牙舞爪的鬼木枝丫在天上組了張密不透風(fēng)的大網(wǎng),讓烈焰般的陽光都刺不進(jìn)來。
而這些枯葉藤則如沒有頭的線繩般糾纏錯亂,剪不斷,理還亂,踏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fù)。
但此時有些錯亂的線繩,被撕開扯斷,如破了洞裂了逢的破棉被,那些如棉絮般的無葉藤被扯的到處是,被面也是坑坑洼洼的破洞。
景珩小心踏過四散的破洞,對后面的常樂羲道:“踩著空隙,不要碰到它們?!?br/>
這些無葉藤看似菟絲花般柔軟,一扯即碎,實際上卻如鋼鐵硬石般,砍不斷,扯不碎。
一旦被其纏上,除了浪費大量的靈力不斷的砍斷它們的根部,根本沒有其他的方法。
昨天他一落地,就掉到鬼木林,不小心踩了這些無葉藤,砍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才逃出來。
而且晚上它們的速度更快,如若砍不及,很容易被纏成一個團(tuán)草。
常樂羲靈活的跳過一個又一個被無葉藤盤踞的地方,踩著樹干或者空地完美落地。
遇到兩棵樹之間蜘蛛網(wǎng)般的無葉藤,她輕輕一越,便衣不沾藤的越過去。
身后的橘貓有樣學(xué)樣,倒是一直安然無恙。
“景珩,那棵逢春樹在哪邊?”對于這些古怪的無葉藤,姬墨并不在意,他更加在意的是,“結(jié)沒結(jié)果?”
前方是某些無葉藤的根系,遒勁發(fā)達(dá),爬滿了地面,甚至纏死了幾棵鬼木。
無一處下腳的地方。
這里就是昨日景珩掉下的地方。
他沒搭理姬墨,只是沉默的看著前方,似在思索著什么,片刻后道:“我們剛剛走過的那些路,是我昨天走過的,所以有落腳的地方,但再往前的路,就要動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