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李元憫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驀地瞧見了那張刀削一般干凈利落的俊臉,他半垂著眼眸,冷峻的臉上帶著只有他看得懂的溫柔,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李元憫驚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卻是氣鼓鼓地坐起來了:“你跑哪里去啦!”
“殿下……”來人再度喚了一聲,微微一哂,俯下身摟住了他。
“笑,你還笑?!崩钤獞懫蛔屗?他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瞪圓了眼睛,想讓他知道他惱了的后果異常嚴(yán)重:“我不讓你碰了知道么,我不會讓你碰了!一點兒也不許!”
眼前人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李元憫心里軟了下來,哽咽著:“你到哪里去了,我痛?。 ?br/>
“哪里痛?”青年忙爬上來。
李元憫矯情地哼哼唧唧起來,“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別人要是看到他這副樣子可是要大吃一驚的,但李元憫可不管,他哪里會在旁人面前露出這樣一副只讓他看到的樣子,天下斷沒有第二個人可以這樣讓他放肆的,他愈發(fā)矯情,摟著他的脖子,挺著薄薄地胸膛,命令他:“你親,你快點親?!?br/>
青年哪里會嫌他矯情,卻是露出那種心疼得受不了的表情,極盡溫柔地用唇貼著他,在這些珍而重之的親吻中,李元憫卻是傷心地哭了起來,哭得不能自己。
“阿烈……阿烈……”他無望地嗚咽著,緊緊將身體揉進(jìn)對方寬闊溫暖的懷里。
醒來的時候,他的枕邊都是濕的,他睜開了眼睛,對上了另一雙冷冽的目光,那一瞬間,他的心幾乎要碎為齏粉了,連拾都拾不起來,他抽著鼻子,痛到難以自己,只能伸手抓著他的衣襟,啞聲問他:
“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眼前人又是那種目赤臉黑的隱怒模樣,最終他什么都沒有說,只垂下頭來,狠狠堵住了他的唇。
***
自除夕以來,下了六七場薄雪后,在猊烈的督促下,參領(lǐng)府以最快的速度修葺好了,李元憫自然悄無聲息地被轉(zhuǎn)移到了他的府邸。
比起古樸雄渾的廣安王府,參領(lǐng)府的外觀略為樸素,但內(nèi)里顯然要講究許多,猊烈將他安置在寢房后一間精致的密室內(nèi),里面一張偌大的床榻,鋪上最軟暖的被褥,最輕柔的雪緞,各處無一不花費精細(xì)心思,為他造了一個奢靡無比的牢籠。
李元憫兩只雪白的腳腕上仍是連著兩條精細(xì)的鐵鏈,只是比原先那鐵鏈多了兩只金色的腳環(huán),環(huán)面用軟革裹著,便是掙扎得用力了些,也不會傷了那軟嫩的肌膚,像是專門給寵愛的金絲雀套上的枷鎖。
搬進(jìn)參領(lǐng)府的第一天夜里,猊烈不知為何,興致非常高,他很是紆貴屈尊地伺候著李元憫,他甚至不介意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什么迷戀的丑態(tài),只為他能露出一絲失控的迷茫,他興致勃勃,沒完沒了,弄得李元憫瘋了一樣哭著求他,才肯放過他,嶄新貴重的被褥全臟了,猊烈卻是很是高興的樣子,命仆婦換了新的來,又讓人抬了水來,親自伺候他潔身。
吹了燈燭,他摟著李元憫,霸道地將他的腰緊緊地扣在懷里,他下巴抵著他的額頭。
“好了,往后好好跟著我,別擰。”
黑暗中他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也瞧不清對方是何表情,不由略有些敗興,不過周身情動余韻般的幽香縈繞,都是被他弄出來的,這樣的認(rèn)知讓他心下緩和不少,只摸了摸他的烏發(fā),嗅聞著他,進(jìn)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