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忙站了起來,待視及猊烈的臉面,她不由得一陣怔忡,眼前的男人生得俊朗,身材高大健碩,威儀堂堂,竟叫人不敢直視。
她臉?biāo)查g紅了,原本她心間有著鄙薄的,她自也是聽說這兩江三省的總制乃母虎所生,驍勇猛悍,萬夫莫擋,她還當(dāng)是個生得怪異的莽夫,不想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竟是這般英朗挺括的男兒。
心下不由砰砰砰地跳了起來,她呼吸重了幾分,更是心花怒放。
眼前的男人向他走近了幾步,秋蟬猝不及防對上了他那雙銳利的眼睛。
猊烈毫不掩飾地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不肯放過一分一毫。
像,很像,然而不知為何,猊烈卻沒有那等熟悉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他野獸一般的直覺告訴他,不對勁,那人不該是配著這樣一對眼睛。
這雙眼睛透出來的一切,令他想起了上輩子,他那些后宮里的女人。
秋蟬被他這樣直接的打量看得臉色通紅,只嬌柔地朝著他福了福身子,又亭亭站直了來,似是喟嘆一般:“郎君都長成這般大了?!?br/>
她姿態(tài)柔弱,端的是弱柳扶風(fēng),沒有男人不會憐香惜玉的,秋蟬臊臊地想。
果然,眼前的男人站在那里,端詳了她良久,這才走了過來,自行坐了下來。
“這些年,苦了你了。”
秋蟬聽他這么一說,心下一松,知道事情大抵出不了錯了,她也便順勢紅了眼眶,掏出袖中的帕子按了按眼角。
男人朝著一旁的座幾一指:“你也坐?!?br/>
秋蟬含著淚,凄凄地坐了下來,對方已是徑直拎起桌上的茶壺,替她倒了茶水。
“當(dāng)年在獸房一別,沒想到今日還有再見面的一天。”
秋蟬臉更是紅了起來,她垂了腦袋,絞著帕子。
“是啊,本想著一別兩寬,若非……”秋蟬聲音里有了幾絲哽咽,她頓了頓:“若非奴著實沒了活路,也不愿煩勞郎君這般操心。”
“這是何話,”猊烈垂了眸,掩去了眼中的冷光,他端起茶盞,拿著杯蓋撥了撥面上茶沫子:“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br/>
他抿了口茶,似是隨口般:“不知當(dāng)年我贈你的信物,可還留著?”
“……郎君的信物,秋蟬自是寶貝一般藏著?!鼻锵s嘴角勉強(qiáng)扯了扯,心下忐忑,她自是不知當(dāng)年他贈了什么信物,生怕他繼續(xù)往下追問,只移開話題:“宮禁森嚴(yán),不知郎君如何進(jìn)來的?”
話音剛落,不知為何,她覺得空氣無端冷了幾分,心下更是忐忑不安,不由抬眼窺了一眼對方,眼前之人分明沒有說什么,可卻恍若變了個人一般。